沈春兰嗤笑一声:“我家秋梨膏不到半个月就能挣五十两,我为啥要这么想不开嘞?”
孙掌柜也笑,继续道:“嫂子莫急,我这里还有两个章程,其二便是嫂子提供方子,由我五芳斋往外售卖,嫂子家分三成,其三便是嫂子每斤开个价,我五芳斋隔几日进购一次。”
沈春兰思考了片刻,便道:“我家秋梨膏做完能放五个月,不拘孙掌柜运到哪里卖,时日都够用了。我家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就喜欢实实在在拿到手里的东西,至于啥分成不分成的,我上哪里知道孙掌柜卖了多少。”
确实是这个理,别人卖了多少又看不见,还不是孙掌柜说卖了多少就是卖了多少,自家现在又不是啥有势力的,孙掌柜若是真想骗那也是没有办法。
孙掌柜摩挲着杯口,笑了笑,道:“行,嫂子打算一斤卖多少钱。”
对方有顾虑,孙掌柜能理解,毕竟是第一次打交道,和钱有关的,换作是他也得谨慎些。
沈春兰伸出四个指头,道:“我家秋梨膏用料实在,又是秘方,每斤少了四十个铜板就不必再谈了,当然若是咱这买卖谈妥了,我家就只给孙掌柜供,不会再出来卖秋梨膏了。”
十斤梨能出一斤秋梨膏,若是买卖谈成,自家肯定是要去外面收梨的,梨好吃清甜,村民来镇上赶紧,两斤梨卖三个铜板,若是大量收至少得两斤一个铜板,再加上糖、罗汉果、川贝和劳动力的成本,一斤能赚二十五个铜板,算是很可观的收益。
四十个铜板一斤确实不便宜,不过秋梨膏生意咋样,孙掌柜观察这几天也看出来了潜力,绝对能让铺子大赚一笔,这样年尾五芳斋的收成保准能让主家高看一眼。
等他把秋梨膏的事告诉主家,主家就能往外面铺货,成倍加价都没有问题,便应下道:“行。不过,如今这时节,再过半个月梨就要下市了,嫂子家每三日能供出多少秋梨膏?”
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沈春兰琢磨回头在系统里种一亩梨树的可能。
“只要梨能供应得上,我家多少斤都能出,三天至少能出一千斤秋梨膏,孙掌柜能接住吗?”沈春兰道。
“那是自然,嫂子能出多少我都能接住。”孙掌柜道,一千斤往外铺货都不一定够。
随后,沈春兰和孙掌柜签订了契书,约定了价格和出货量,另外秋梨膏需要孙掌柜自己派人去张家村取。
从五芳斋出来后,张大田提着孙掌柜送的点心,不解地问沈春兰:“娘,咱家的秋梨膏卖得好好的,为啥要低价卖给孙掌柜,我和弟弟们不怕累的。”
沈春兰叉着腰,道:“有了孙掌柜,日后咱家就省了来镇上卖秋梨膏的功夫,这样咱就能腾出手来做些别的,更何况孙掌柜比咱家路子广,量大。”
张大田四兄弟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理。
等一行人刚回到家,沈春兰在院子里还没站稳脚跟,就见一个人影匆匆跑进院子,这不是沈招娣吗?
沈招娣胳膊上挎着篮子,一进院子就赶紧把门拴上,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忽然把门重新打开,从门外薅进来一个人,这低头塌肩的样子,是杨二丫没了。
看她这样子做贼心虚,沈春兰知道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