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让你娘洗。”沈春兰道,既然老天让她穿越到原主身上,那就没必要再磋磨家里的女娃,张金花才四岁呢,因长期吃不饱饭,身板瘦小地像三岁的孩子。
张金花“嗯”了一声,就小步跑到院里,找到沈招娣道:“娘,奶说让你把它洗了。”
谁知沈招娣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训道:“嘿!你这个赔钱货,还会指使你娘做事了是吧?洗个尿芥子还搁这儿撒谎,赶紧去洗!”沈招娣觉得孩子会撒谎了,就有些生气,啪啪冲着金花屁股拍了两下。
金花一手拿着尿芥子,一手捂着屁股,抿着眼泪,也不敢哭,就要拿盆子去打水。
屋里的沈春兰听到了动静,贴在窗户上道:“老大家的,是老娘让你洗的,咋地,让你给你小妹洗个尿芥子还委屈你了是吧?你不是说要好好伺候你小妹,是不是糊弄老娘呢。”
“没!娘,我这就去洗。”沈招娣没想到居然真是婆婆让她洗的,这下完全收起来懒散的样子,一把抢过金花手里的尿芥子,浸到水里就搓起来。
“金花,屋里来。”沈春兰唤道。
张金花一步步挪进屋里,低着头站到沈春兰面前:“奶。”
这一看就是受了委屈,还是个小娃娃呢,沈春兰拿了篮子里的红果子,递给张金花,又顺势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了一番。
张金花接过小红果,惊喜不已,奶居然舍得给她吃果子了,奶真好,她脸上微微笑起来。
张暖暖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正滴溜溜看着屋里的人,一看就是个机灵孩子。
家穷,张暖暖和张玉花身上的小衣裳都是粗麻做的,婴儿细嫩的皮肤不禁磨,沈春兰看着怀里的张暖暖,暗道等有了余钱得给孩子做身棉布衣裳,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料子。
过了许久,空气中能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张大田几人推门进来,轻声道:“娘,熬好了。”
张大田和张二田一人捧着一个陶罐,沈春兰看了看色泽,又用筷子戳了一点秋梨膏,品尝后沈春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味儿,不过因为没有放糖,所以稍微有些酸苦,但也能接受。
张暖暖和张玉花吃了奶后,已经砸吧着嘴睡着了,张银花也睡了,只有张大虎几个大点的萝卜头还撑着。
张二田见娘脸上尽是满意之色,用气声问:“娘,这是啥啊?是啥味儿的啊?”在熬的过程中,张大田看得很严,他们一点都没尝。
“这是秋梨膏,多年前一个赤脚郎中给我说的,能止咳、润肺、生津。”沈春兰道。
“不愧是娘,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住。娘我们能尝尝吗?”张二田竖起大拇指,期待地看着沈春兰。
沈春兰让人拿来碗,用干净筷子揩了一大块儿,道:“尝尝吧,能直接吃,也能冲水喝。”
酸甜的味道最勾口水了,张大田几人早就馋了,赶紧一人戳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张大虎几个也尝了。
秋梨膏入口后,只见几人的眼都亮了几分,酸酸甜甜真好吃,他们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呢,跟糖一样。
“娘,这秋梨膏咱是不是要拿去卖?”张四田道,娘昨日说的还高利贷的法子,应该就是这秋梨膏了吧。
这个四儿子确实聪明,沈春兰敲打道:“是,咱家十两高利贷的钱,可都押在这秋梨膏上了。所以你们给我把皮崩紧了,若是被我发现谁把秋梨膏的方子泄露出去,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几人纷纷举手立誓,若是把秋梨膏的方子泄露出去,就天打雷劈。
被高利贷折磨得愁眉苦脸的张大田几人脸上都露出笑,如今可算是看到希望了,等自家把高利贷还清,以后再也不要借高利贷了,欠钱的滋味太难受了。
“行了,都睡吧,卖秋梨膏的事儿,明日再说。”沈春兰又道,等会儿她要找小田问问有没有防月子病的东西,若是有她就跟着张大田兄弟几个去卖。
忙活完秋梨膏的事,大家熄了火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