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平贝磨成粉是干啥用的?”沈招娣依在沈春兰旁边,手里拿着小石椎,问道。
沈春兰勾着吊梢眼,咬了一口清甜的山梨,道:“别说话,抓紧磨,等着用呢。”
语毕,沈招娣就更卖力了,经过了刚才分饭的事,她发誓日后一定更要好好表现,绝对不能让两个弟妹爬到她头上。
张大田四兄弟则在屋外找了四个干净的石板磨梨,把梨磨成泥和汁。
“娘,我们这边梨都磨好了,有两大盆呢!”张大田在屋外高声道,他也不知道娘为啥要把梨弄这么烂糊,直接吃也挺好吃的啊。
“嗯,知道了,”沈春兰回道,她又看向在角落切红枣丝和姜丝的杨大丫、杨二丫,问:“你俩的活干完了吗?”
“娘,我们也干……干完了。”杨大丫低着头,瓮声瓮气答到,虽然沈春兰今天给她吃了两勺糊糊和鸡蛋,但她还是惧怕婆婆。
沈春兰真是看不惯这两个儿媳的样子,不过想想这两个儿媳从小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娘家,又碰上了原主这样会磋磨儿媳的婆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性子也是环境造成的,日后慢慢改就是了。
“干完了不知道说一声?说句话跟蚊子一样谁能听见,还跟个木头似的坐在那儿干啥,赶紧把红枣、姜丝送到外面去啊。”沈春兰道。
杨大丫和杨二丫早就被婆婆训习惯了,不敢有一丁点意见,赶紧起身往屋外走。
“嘿嘿。”
沈春兰一扭头就见沈招娣幸灾乐祸地嘿嘿笑,道:“我没说你是吧?”
沈招娣见婆婆冷脸,赶紧收起傻笑,把平贝粉送到屋外。
“娘,火也生好了。”张大田在窗户旁道。
沈春兰真想去屋外看着他们,但现在她实在不能见风,只能隔着窗户指挥:“把梨、红枣、姜、平贝粉放到陶罐里,罗汉果也拍碎放进去,再加小半瓢水,开始熬,熬开了以后改成小火,继续熬半个时辰,熬好了就用布滤出来。”
是的,沈春兰要做的就是秋梨膏,在原主的记忆里,这里应该是没有秋梨膏的,是个新鲜东西。
秋梨膏生津润肺,是秋季极好的滋补品,揩一勺秋梨膏冲水,酸酸甜甜实在是太好喝了。
熬制秋梨膏也可以不用放水,但屋外的那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做,用的是陶罐,沈春兰担心不放水会被他们几个把东西霍霍了。
“你们几个把火看好了,要是弄糊了,明天就不用吃饭了!”沈春兰命令道。
“咯咯咯。”
张暖暖仰着小脸,把手放到嘴里,冲着沈春兰笑,也不知道在乐啥。
经过了一日,张暖暖的小脸稍微舒展开了,沈春兰把张暖暖的手从嘴里拿出来,又用干净破布擦干净。
许是被沈春兰打断了啃手不开心了,张暖暖微微蹬了蹬小短腿,又皱了皱眉,过了片刻,就哇哇哭起来。
沈春兰摸了摸尿芥子,湿乎乎地。
白天沈春兰摸索着给暖暖换了两次尿芥子,这会儿已经很熟练了。
这里孩子用的尿芥子都是用布灌了烘烤过的细沙土,吸水性很好,干燥不起疹子。
沈春兰刚把尿芥子换下来,张金花就赶紧接过,道:“奶,我去洗。”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重男轻女的穷人家女孩当然从小就要做活,更别提张金花已经被沈招娣洗脑了要好好伺候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