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忽然停止歌唱,发出阴阴冷笑,笑声中饱含着浓浓地怨戾之气。
“又是一对该死的情人!哼哼,我的灵棉不在了,你们也别想好过!”男子转过身,死死地盯着他二人。
玉凝儿被他幽怨的眼神着实吓了一跳!
眼前的男子仿佛狰狞的厉鬼,恨不得对她二人食肉寝皮。
她躲避开男子的目光,窃窃地伏在无俦耳边:“他的样子好恐怖啊!我们又不认识他,更不可能害他,他怎么好像与我们有深仇大恨似的?”
无俦也搞不明白,只得低声应了一句:“没事,待我来问他!”
无俦刚要说话,那人不待他开口,举戟便刺。
无俦立刻甩下玉凝儿,直取两侧双刀。
玉凝儿站立不住,只得跌倒。
无俦刚欲回头,却又顾不及她,转而跃身而上,抵挡男子。
寒光一闪,刀戟相撞。
男子威势不减,直刺无俦心窝,无俦且抵且退,见招拆招。
刀光恍惚,戟影缥缈,飞沙走石,风啸云凝,天地为之变色,乾坤与之颠倒。
羊肠古道萧瑟兮,战鼓雷雷尤畔耳。
白骨血溅迹班班,刀光剑影长虹贯。
二人这一通厮杀,便是九十余个回合,却杀得仍旧难解难分。
一旁的玉凝儿看得入神,竟忽视了脚踝的疼痛,奋力呼喊着,为无俦加油打气。
若是五十回合前,两人可谓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五十回合之后,无俦由于体力消耗过甚,渐渐处于下风。
此人不给无俦一丝喘息的机会,手中的天王戟越逼越急,好像他与无俦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至死方休。
无俦也颇为纳闷,他与此人素不相识,可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招招欲置其死地。
玉凝儿则又惧又忧又恨,一惧男子死缠不休,来者不善。二忧无俦招架不住,性命有虞。三恨庞宠无事生非,弃之不顾。
玉凝儿看出无俦有些吃力,不禁暗念:情势危急,也谈不上什么江湖规矩了,我来助他一臂之力。
她念着念着,手中暗器已至掌心。
“凑凑”两排暗器,偷偷袭向男子。
那男子果然厉害,与无俦酣战之际,却仍能耳听八方。
一招‘翻云倒浪’,转身腾踢,一招‘栖穹卷帘’,续而摆尾,两排暗器尽数除之。
最令人咋舌的是,男子化解暗器的同时,天王戟运势竟不减反盛,一招绝技‘挥斥方遒’,斜割而下,径取无俦首级。
无俦双刀反合,极速转动,状若霹雳,逆势迎上。‘
咣’地巨响,人与双刀一同弹飞。
无俦以刀支地,双手颤抖,挥汗如雨,狼狈粗喘。
那人也被震退几步,却无大恙。
他脚步未稳,便再次挥戟而来。
玉凝儿登时大惊,她知道无俦已经无力再与他抗衡,于是疾声狂呼:“总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那人苦笑一声,骤然停下。
“好!终于问了一句有用的话!你二人死期将至,我自不必隐瞒了。我乃一山匪,唤作蒯汉升。杀你二人只徒爽快!明年今日便是你二人祭日,受死吧!”
他话音刚落,再次拔起天王戟,刺向无俦。
玉凝儿按捺住慌张的情绪,冷静克制,脑中飞转,灵机一动,心生妙计。
“你杀吧!谁会爱一个毫无人性,滥杀无辜的行尸走肉呢?”她通过刚才听到的歌词,猜测此人必定为情所伤,因而被逼无奈,赌以激将之法。
蒯汉升听后,身子一转,绝望地重复了一句:“谁会爱一个毫无人性,滥杀无辜的行尸走肉呢?”
他抚了抚自己的天王戟,意犹未尽道:“灵棉啊!你为何抛下我?你又为何不让我复仇?我怎么沦落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我又怎么只能整日握着寒冰一般的长戟,独守煎熬?啊~啊~”蒯汉升发出惨痛的呼号。
突然他发着疯,举起天王戟,直刺向无俦。
“不要~”玉凝儿发出撕心裂肺的长鸣,一瘸一拐地奋力扑向无俦,可是早已无济于事。
天王戟精光大作,悬于无俦头上。
无俦深知大难临头,但他没有为自己求饶,而是淡然低吟:“求你放过她!”
接着他便紧闭双眼,全身舒缓,静待着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