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衙内拒绝不用说就知道是我的意思。我当时认为自己没有怀孕,内心十分抗拒稳婆在我身边指手画脚。
三衙内以他和婴宁还未成亲为由,说服他娘暂时不要安排稳婆到婴宁身边,害怕影响到他嫡子将来的名声。
隔辈亲,有关孙子的事,国公夫人没有不妥协的。已经定好的稳婆又放在了别处。
府医晁大夫比国公夫人先到。
驻府的府医是官,有品级,根据需要不分科,是什么病都看的全科大夫。女子怀孕的事也在晁大夫的医治范围内。
杏姑大概介绍了我的情况,晁大夫顾不上查看我的气色,直接上手搭脉,立马诊出翁主即将临盆的迹象,也不耽误,“赶紧准备,去喊稳婆,翁主要生了。快点!”
“真的要生了?”
杏姑为自己之前的信口开河蒙对了而庆幸。庆幸她当机立断派人去通知夫人,不然翁主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她的小命能不能保的住都不好说。
别看表面上容国公收留手下部将的遗孀和孤儿,这些人来到府里后的日子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还有不吭不响丢了性命的危险。这一点可不是吓唬人,当年和她一起结伴来的那个寡妇,如今坟头的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甚至她女儿压根不清楚她娘是怎么死的。
杏姑愣神功夫,晁大夫又朝她说道:“愣啥?快去啊!生孩子哪会等人!”
这话让正进屋的国公夫人听到,忙问:“开始生了?”
晁大夫对国公夫人不可能像对杏姑那样,堆起来笑脸,双手抱拳,“恭喜夫人要添丁了。翁主的迹象确实是要生了,只是……”
所有的转折都在“只是……”,国公夫人的心跟着沉下去……
“只是翁主状况不太好,像是昏睡过去了。加之翁主食饭不多,估计一会儿到生产时就没有多少力气了。恐怕……恐怕胎儿难产。”
“不过请夫人放心,我这就给翁主上参片提神,定让翁主在生产时醒过来。还有就是让稳婆去看看翁主肚里胎儿的大小,若是胎儿体小些,也会顺利生产?”
国公夫人早已习惯了府医说话模棱两可的态度,只要府医有一句话里是说会顺利生产,她就认为婴宁生孩子没啥大的危险。
女人生孩子哪有不危险的,她自己都生了两次,懂的生孩子是啥样。也不跟着揪心了,转身离开外间,让人在院子里置放了躺椅,闭目养神的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生孩子是耗时耗力的事,不仅是孕妇累,一圈等着孕妇生产的人也累,如今府里也没个男人,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她的头上,她要保存实力,才能撑起这个家。
唉,可怜的三衙内,还不知道在他娘的眼里,他就算当了状元成了三元及第,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