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是容国公给三衙内的药就是药劲大,还是三衙内从马上跌下来磕到头磕坏了哪,三衙内从马上跌落地上后昏迷了过去,一连几天也没有苏醒的迹象,急坏了容国公府上上下下,甚至在我生产这样的大事发生时,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其实不要说他了,就是我自己在稳婆进入内室开始为我接生时,我都不清楚我在生孩子。
我的房间太小,又堆满了各种物品,稳婆接生施展不开手脚,征得国公夫人同意后,把我从里间挪到外间。
外间一阵忙活,清理了不必要的物品,才算是安置出来一张生产用的临时床。
接着就是给我灌各种的药。昏迷归昏迷,吞嚼的功能还在,我是灌多少喝多少,不浪费一点。不容易。
晁大夫诊断不出来我怀孕的具体月份,害怕孩子是早产,担忧我生产时因为头胎容易难产出状况,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为我进补一些救命药,以保证我有体力能将孩子平安生出来。
他甚至暗暗想,只要孩子生出来,哪怕是翁主出了状况他也不怕。
孩子是容国公府第三代里的头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容国公夫妇都会高兴的合不拢嘴。纵然是翁主难产出危险,三衙内将来会怪罪于他,他保住了孩子,也能求得容国公夫妇的庇佑,不至于丢官回老家。
对他来说,容国公夫妇才是他的主家,三衙内不足以让他敬畏。别看三衙内上蹿下跳好几次刁难于他,只要容国公不说他什么,容国公府府医的位置依然是他。
他的盘算是挺好的,只是我的情况不是他能预测到的。
我的生产不是我自己的意识,是珠子替我决定的。珠子白天需要保我周全抵抗道士们施法,夜晚才能有精力应付主体里同样在消耗它能量的肉球。
这个肉球当然就是我的孩子,只是对于珠子来说,是它可以舍弃的东西。
在主体的生命有可能受到危害时,舍弃一些不重要的物体是它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保护主体才是它的重要任务,主体若是没有了,它也不可能独活。它和主体是共存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换个主体它还能存活,问题是换主体不是它的本事,是外界的因素,不以它的意志为转移。它在没有转换主体前,还是需要尽可能的保证主体的存在,这样它才不会随着主体的消亡而灰飞烟灭。
人都是自私的,珠子同样也是,在危险来临之际,保护自己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不同的是它还没有修炼到有自己自主的意识,不能明白它决定行动的后果,以及面对的是什么状况。
就比如它在舍弃那块吸食它能量的肉球时,它仍然认为肉球是主体的一部分,它需要尽可能的保护肉球,即使做出了把肉球和主体割舍开的决定,它还是会在肉球里留下它的一些能量,以便使肉球离开主体也能够活下去。这是它的职责所在,它本能的去保护主体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