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舅呲咪愣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看好戏的看着匍匐在地的老学究。
一旁的鲍正文看的明白,暗道“啥人用啥招”。在梁帝之前去拉扯老学究。
“老大人,可不能这样啊。”
他说的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堂屋每一位考官听见。
“老大人是此次省试的主考,是这一届贡生的恩师。为人师表以身作则,老大人如今这个样子,让贡生们得知了,可如何是好啊!”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毒,和指着老学究的鼻子说“你为老不尊,不配为人师”一样。老学究当场气的要翻白眼。
曹国舅见鲍老黑明目张胆的欺负白胡子老头,也乐得跟着再踩一脚把事情了结了。
“来人,来人,赶紧喊大夫,韩老头晕倒了,口吐白沫呢,快快块!快去喊大夫!”
指着门口的守卫吩咐,“恁几个还愣在那干啥,赶紧过来啊,没看到韩大人不行了,再不抬出去你们想韩老头死在这啊!”
“这是贡院重地,这里出了人命,还不让天下读书人吃了你们!”
堂屋门口之前的守卫是禁军和东京府的人,梁帝来了自然换成班直了。
班直听谁的?这还用说,自然是官家啊。曹国舅当着官家的面吩咐他们,若是没有得到官家默许,他们也不信啊。
除了梁帝班直还和谁熟悉?曹国舅啊!能成为班直的人都是皇亲国戚,皇亲国戚自然和皇亲国戚熟悉,同类啊。
曹国舅当着官家面瞪眼说瞎话,把白的说成黑的,把好好的人说成是“晕倒了”“口吐白沫”,班直们才不管这些是非;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韩老头是否晕倒了;是否“口吐白沫”,只管按压住韩大人,直接抬了出去。
老学究韩大人毕竟一把年纪了,连吓带气,指着曹国舅“你……你……指鹿为马!你,颠倒黑白!你……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个“死”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说不出了其他。被几名班直按压住手脚动弹不得,给抬了出去。
曹国舅班直们胡作非为,梁帝熟视无睹,在场的其他考官呢,怎么也不作为?任由韩大人被人抬走?韩大人可是他们的同类。兔死狐还悲呢,同类被欺负,他们难道没有感同身受?
当然不是,他们齐刷刷看向鲍大人。
他们亲眼看到鲍大人把脸扭到一旁,仿佛这一切和他没关系。
他们心目中刚直不阿的鲍大人都这样了,他们……他们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