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汤进肚我感觉好受多了,又加上坐在被窝里,身体不再发颤,连呼出的热气都冒着白烟。
“不喝了。你再找出来一床被子给我,我就是还感觉有点冷。”
我平时也就是大半碗的饭量,刚刚喝了一整碗面汤,自然是饱了。
酒儿心里担心我被面汤烫着也不敢说别的,应承了一声:“好。”
扒柜子找出来锡壶的绵套,套好锡壶放到我脚头,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帮我盖上,才坐到床沿问:“翁主,现在好点了吗?”
“没有。”
我感觉不到我的脸色有没有好点了,反正是冷的感觉还是有的。
用脚勾住脚头的锡壶抱到怀里,这才多少体会到不那么的冷了。
锡壶灌进热水是非常烫的,套个绵套是为了防止皮肤碰到它被烫伤。如今我竟然把它抱在怀里才感觉不冷,吓得我自己都怀疑:“酒儿,我不会是受凉了吧?”
受凉伤风发烧是要命的大事,多少人因此丧命。
问的酒儿也是一脸担忧:“不会吧?昨晚你睡的可安稳了,我没感觉冻着你啊。”
我偏头想昨晚的事……竟然没注意到酒儿和小六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俩啥时候回来的?不会是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冻着了吧?”
我这么一说酒儿更不自在了,赶紧的撇清自己:“没有很晚,也就子时一两刻。”
“昨晚没有宵禁,小主家说我和小六都回去您身边没人照顾,问完了话,就让我们赶紧回来了。”
“呃,我回来时看您睡的可香了,被子也裹的紧紧的,我喊您喝不喝水您都没有回我。”
“对了,您让带给小主家的匣子给他了,他收了匣子也没有说别的。就是……就是问了问您最近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做贼心虚般微低头眼上瞄,表忠心:“翁主您……您放心,我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如今已经是您的人,绝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也不会把您做的事告诉别人。”
表完了还不忘瞪大眯缝眼补充一句:“真的,真的!”
这个我相信。
诶,不是我相信,而是我对此没有反应。
酒儿是王服给我的,如今我让她去处理退给王服的钱财,她怎么做都是里外不是人,两面不讨好。
面对新旧主家都是错,我能指望她什么?
别的不说,光凭她暗示我没有把我和三衙内的事告诉王服,我就得感谢她。
想想若是她把我和三衙内的事告诉王服,王服恼羞成怒怒火中烧的模样,我虽然不怕王服会做什么伤害我的事,世俗这一关必定是过不了的。
就像当初王五姐退亲,王家拿钱砸不就是心虚嘛,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做事偷偷摸摸唯恐别人知道。
如今我也是理亏的一方,酒儿帮我隐瞒王服,我当然要感谢她。我得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