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带给小六儿时的记忆太过痛苦,以至于深刻到如今还挥之不去。她张牙舞爪满屋追打鼠妖,不管抓住什么都向鼠妖扔砸,几乎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我不得不出面制止她,“六,行了。”
“好了!”
“停!”
鼠妖从起初的惊慌失措满屋乱窜,到弄清状况后钻入我的被窝,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我掀被子下床去拦截制止小六,也就是从床上到床前的距离,就这样我竟冻的嘴片都紫了,身体微微的发颤,和冬日里天寒地冻受凉冷的打哆嗦一样。
酒儿原在外间忙活,小六闯进屋嚷嚷打老鼠,她还没弄清状况。等她弄明白了咋回事,拉住小六呵斥:“你疯啥?!你看你把翁主气的!”
她以为我身体微颤是让小六气的。
她不明白我明白,我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是冷的!”说着转身上床钻被窝。
是冷的不是冻的,如今才九月初,远远不到寒冬腊月天。
酒儿愣了一下,忙上前拉被子帮我围上,嘴里还念叨:“您也是的,咋就穿着中衣就出来,这么冷的天……”
瞟一眼窗户,道:“今天大太阳的,早上起来就暖烘烘的,我刚还让小六抱了被子出去晒,怕过几天气温猛一降,到时候没盖的。”
伸头看看我惨白的脸色,惊讶道:“可不是嘛,翁主,你的嘴片还紫着!我刚以为是小六气的。”
扭头吩咐小六:“赶紧去灌个锡壶。没看到翁主冷啊?”
又扭头问我:“我给你盛点面汤?要不给你做个荷包蛋吧?那个热,喝了能暖暖。”
梁人极喜爱吃荷包蛋,我偏偏最不喜欢吃,不甜不咸还一股的鸡屎味,真不知道有啥好吃的。
“不吃!就盛点面汤吧。”
容国公府的主人是每天吃三顿饭,我跟着也是吃三顿饭。早饭一般是面汤、小菜和包子或馍,厨房送来的早,我起的晚,酒儿她们会放在小灶上热着。
热的也不会热的太烫,手端着碗没感觉暖和多少,吸溜了一口,觉得温温的。
口喝了还能凑合,进肚里温沌沌的就行了,胃里明显不接受这个温度,很快起了反应,立马感觉很不舒服。
遂把碗递给酒儿,“再热狠一点。凉,喝了不舒服。”说着手还搭到了肚子上。
酒儿见我的脸色没有好转更加惨白,想着我大概是夜里睡觉受凉了,出去给小灶多加了几块炭,把面汤热的滚起来,才又盛了给我喝。
她递给我碗时还提醒:“你喝的慢点,别烫着。”
面汤的温度我感觉是正好,端着碗就猛吸溜起来……
酒儿不可思议的看下刚端碗的手……面汤烫,她端碗的衬布还在手里呢。担心的问:“翁主,您没感觉烫吗?”
“烫啥?”我把空碗递还给她,“正好啊,不烫!”
酒儿欲言又止。明明面汤是滚起来立马盛碗里的,碗烫的都需要垫衬布才能端,翁主竟然说不烫还几口喝完了,她……她再说别的有用吗?
小心观察见我没被烫反应,心虚的问:“您还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