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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吩咐展画,“展画,你代本妃和杨孺人送一下柴尚功。”
柴尚功再次向观音婢、杨婧施礼道,“贱妾告退。”然后随展画一起退出殿外。
柴尚功走后,观音婢从中厅榻上站起,对杨婧道,“婧妹,咱们坐到东间榻上说话。”
杨婧连忙扶着观音婢,两人一起缓缓走到东间临窗榻边,杨婧扶观音婢在东首坐好,然后走到对面,与观音婢隔案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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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兰用细瓷碗端上来一碗“蔗浆酥梨”,并拿来一只浅碟,里面放着竹签。
观音婢微笑着拿了一根竹签递给杨婧,对她道,“这是覃兰跟着我,在贵妃娘娘那儿刚学的手艺,婧妹尝一下吃着如何?”
杨婧从观音婢手中接过竹签,谦让道,“阿姊先吃。”
观音婢笑笑,又拿起一个竹签,在碗中扎了一快梨放入口中,杨婧也学着观音婢的样子,用竹签扎了一块,放在口中慢慢地嚼着,接着夸赞,“果然是冰爽脆甜,我回到院里也要这样做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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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吃边说话,观音婢问杨婧,“婧妹觉着,宇文宝林的事该咋办?”
杨婧停下手中竹签,看着观音婢道,“阿姊怎么安排,妹妹就怎么做,妹妹一切都听阿姊的。”
观音婢沉思了一会儿,对杨婧道,“阿姊觉得,做人还是要珍惜往日的情谊,宇文宝林费这么大周折想要见妹妹,肯定是遇到了为难之事。女子在这深宫之中,实际上都是可怜之人,能帮一下还是要忙一下。”
杨婧点头道,“阿姊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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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接着道,“婧妹这两日可抽空到淑景殿去见一下宇文宝林,问一下情况,然后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如果能帮上忙,就帮一下。如果真帮不让忙,我就让覃兰去回个话。”
“但是你过去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安慰安慰她,绝不可承诺任何事情,要是她有过份的要求,你就当场婉转回绝于她。”
杨婧点头道,“妹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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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观音婢忽然觉着小腹和后腰有些隐隐作痛,下面也有一种湿湿的感觉。她小声对杨婧道,“阿姊有些不舒服,肚子有些痛,婧妹喊覃兰进来。”
杨婧闻听,有些惊慌失措,连忙站起身来到观音婢身边,扶着观音婢,并用颤抖的声音向外喊道,“覃兰,快进来。”
覃兰听到杨婧的声音有些异样,匆匆忙忙领着侍琴、新竹、展画,一起快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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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兰见杨婧扶着观音婢坐在榻上,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她跪坐到观音婢身边急切地问,“三娘咋了?”
观音婢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对覃兰道,“我小腹和后背有些痛,下面还有粘粘的感觉。”
覃兰闻听,对展画道,“你赶快去关上殿门,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展画连忙跑去关门,并对在门外侍立的宫女交代,不准任何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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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兰见殿门已经关好,吩咐新竹拿来一个大迎枕,让观音婢靠着,将观音婢的双腿缓缓伸开,掀起观音婢的长裙进行检视,看过之后,覃兰带着哭腔惊慌地道,“三娘,下面有血。”
观音婢一听,脑袋嗡地一声,心中一片空白,口中喃喃道,“这可怎么办?”
杨婧和其他几个人也不知所措,愣愣地在那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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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覃兰比较沉稳,她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到侍琴、新竹、展画愣在那里,她对侍琴道,“你赶快去禀报万贵妃,并求她安排人去请吴医师。”
转过来又对新竹、展画道,“你们两个到内室去抱来被褥,别让三娘再受了凉。”
新竹、展画急忙去内室抱来被褥,在观音婢的身边铺好褥子,几个人小心将观音婢挪过去,靠好迎枕,然后用被子盖好。
将观音婢安置好,覃兰又让人去后院东厢喊来了丁娘子。丁娘子过来之后,详细询问了观音婢的情况,轻声安抚她不要焦虑,让她耐心等待吴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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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稳住心神之后,心中再想,该不会是小产吧?和世民阿兄成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真的小产,世民阿兄出征回来,该如何向他交代?
想到这些,观音婢有些伤心起来,她长这么大,干啥事都能够沉住气,但是这一次她有些乱了方寸,心中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如今的观音婢有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如乱麻一般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