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神秘地告诉李渊,他梦见李渊骑一匹白马神驹腾空欲飞,而他却被困住动弹不得。
李渊饶有兴趣地问武士彟,“后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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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彟接着煞有介事地讲述,“我见唐公骑神驹欲飞,内心焦急万分,在情急之下竟化作一只鸣蝉,振翅飞起附在马尾之上。没想到那神驹腾空而起,我紧紧抓住马尾才没被甩下。”
“唐公乘神驹登天以后,左手托日,右手托月,俯看芸芸众生,那地上的人们小的如蚂蚁一般。”
“醒来之后我就在想,这肯定是预示着唐公要取得天下。于是便急着赶来,想着让唐公在打天下时,也要带上士彟,如梦中一般让士彟得附骥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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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听武士彟说完,在心中寻思,前两日唐俭过来说我是天命所归;今日武士彟来说我骑神驹登天,手揽日月;十五年前一位书生说我有至贵之相,看来这天下定是该我李家所有。
李渊心中暗暗高兴,但面上却若无其事地道,“梦中之事,也不必过分当真,如真如阿信所言,我此生绝不会负阿信,望阿信也不要负我。”
说着,他取下腰上玉佩,将武士彟刚送的玉蝉系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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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彟见李渊将玉蝉系在腰上,这等于向他暗示,李渊已经相信他了,并同意武士彟资助举兵起事的建议。
武士彟心中暗喜,急忙说道,“能被唐公视作心腹,士彟定誓死追随,必倾武家所有助唐公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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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见武士彟兴奋的样子,心中又多了一层忧虑,他叮嘱武士彟,“阿信还是要小心为好,不要将你刚才所说的话让外人知道。即使我是天命所归,可是却不想连累亲人和身边人。”
“一旦消息外泄,我赖天命所佑可以逃过一劫,可是却不知上天,会否佑护我的亲人和你们中的人,因此在举大事之前,你我都要分外小心。”
武士彟知道李渊心中还有顾虑,他点头道,“士彟定会谨遵唐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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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渊所住的别院出来,武士彟直接到窦琮所住的院里,李世民、窦琮、唐俭、刘世龙、段志玄、丁记坎皆在,武士彟向几人讲了劝说李渊的整个经过。
几人都认为李渊已经心动,但是还是有所顾忌,他仍然担心的就是在河东的李建成、李元吉,还有李世民在长安的三姊。
看来要让李渊做起事前的准备,还要先解除李渊心中的这层顾虑。
因为牵涉到自己的家人,李世民不便于与外人商议,他决定回去看观音婢有没有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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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这几日也在关注着劝说李渊的进展,每天李世民从外面回来,她都会仔细询问这方面的情况。
在她的预想中,武士彟劝说李渊的难度,比起前两日唐俭的难度要大的多,因为李渊对唐俭非常信任,但与武士彟之间还有些隔阂。所以,在与李世民进行谋划时,两人颇费了一番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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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俭见李渊时,是开门见山。
武士彟见李渊时,则专门设计了送玉蝉这个环节。
通过送玉蝉,让武士彟进一步获得李渊的信任。
只有获得了李渊的充分信任,武士彟的劝说才会真正起到作用。
整个过程都是环环相扣,逐步向核心问题一步步推进的,过渡自然,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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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武士彟去见李渊,观音婢急于想知道取得的效果,用过午膳她便等着李世民回来。
到了下午申时,李世民才从窦琮院里回到留守府官署,待侍琴、新竹服侍李世民换过衣服,离开房间,观音婢便凑到李世民近前,急不可耐地问,“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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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也不理她,只顾脱鞋上炕,观音婢跟在李世民后面,也上了炕,偎在李世民身边。
李世民调侃观音婢,“看你那心急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大将风度?你这军师,要稳坐中军帐指挥若定,等我一一向你禀报。哪有军师跟在属下身后,问这问那的?”
观音婢抱着李世民的胳膊撒娇道,“我就是心急,急着想与你分享成功的喜悦,你难道不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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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慢条斯理地道,“今天的游说还算成功,但并不是十全十美。”
观音婢仰脸看着李世民,关切地问,“哪里不成功?是中间有什么漏洞吗?”
李世民道,“细节等各个方面考虑得都很周密,武士彟发挥得也堪称完美,就是我们没有考虑到如何化解阿爷心中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