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送别李渊,通义里唐国公府只剩下李世民和观音婢两个主人。
一日,两人在自己院里东厢闲谈。
看着门外的春色,观音婢心有所感,她对李世民道,
“前一段时间和阿爷一起在忙获取兵权之事,今日我才发现又到了春天。”
李世民想到大好春光不能出去赏春,也有些遗憾,
“可惜我们还在守孝,要不我可以带你出去游玩、踏青、逛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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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忆起往事,心生无限感慨,
“我生在春天,可春天总是与我无缘,好像故意和我作对。”
李世民笑着问观音婢,
“春天怎与你无缘?我看你长这么大,一个春天也没有漏过。”
观音婢回忆,“好像从九岁开始,我春天就没出过府门。”
李世民似乎不信,“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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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掰着手指为李世民算道,
“九岁和十岁生日时,在为阿爷守孝。”
“十一岁生日时,却在分家,整个春天心情低落。”
“十二岁生日刚过,就与你成婚,刚成婚没几日,你就远赴辽东。”
“十三岁和十四岁生日,在为阿姑守孝。”
“想起来,这六年的春天都几乎是在深宅大院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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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看着观音婢一副伤感的样子,也觉着她着实可怜。
他揽起观音婢的肩膀,让她依偎着自己,深情地安慰她,
“再过三个月,为母亲守孝的期限将过,等到明年,我带着你畅游天下,饱览大好河山。”
观音婢将李世民推开,挪了挪身子,和李世民坐了个对面,嘟着嘴责怪,“你说这话,全是骗人。”
李世民不知观音婢为何突然生气,不解地问,“我说的全是心中所想,怎会是骗人?”
观音婢瞪眼看着李世民,“我说你骗人,你还不承认。你说,我们明年此时在办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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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的话一下提醒了李世民,他这时才明白,观音婢说他骗人,确实没有亏说他。
观音婢再次问李世民,“你好好推算一下,我们明年此时在做何事?”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进行推测,
“这次阿爷随杨广去太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获取在山西剿匪的兵权。”
“获取兵权之后,要组建剿匪的军队。”
“军队组建之后要进行剿匪。边剿匪边扩充军队。”
“这剿匪非一日之功,没有一年半截,不可能扫除山西境内的匪患。”
“最重要的是绝不能将匪患扫除,一旦将匪患彻底扫除,阿爷就有可能交出兵权。”
“所以,明年这时候,我要不是在帮着阿爷剿匪,要不就是在帮着阿爷扩充军队。”
“你看我推测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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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认真听李世民分析,最后笑望着李世民,
“这还差不多。那你承诺我的饱览大好河山,怎么办?”
李世民笑道,“这个好办。在剿匪之时,我将在山西纵横驰骋,我走到哪里就将你带到哪里。我剿匪,你看山看水,岂不两不耽误?”
观音婢白了一眼李世民,不信李世民说的是真话,
“又在耍贫嘴,说不定到了那时,不知又会将我一个人扔在哪里?”
毕竟说的是明年的事情,李世民也不敢确定,只好敷衍道,
“不管怎样,只要有可能,我就会带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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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将李世民的话打住,
“明年的事暂且不说,如今孝期还有三个月,我们该做些何事?”
李世民想了想道,
“孝期之中,也没法出去闲逛,我还是看书、练武。你呢,就读书、练习书法、下棋。”
观音婢关心地问李世民,“世民阿兄,你如今《本经阴符七术》、《鬼谷子》研读得怎样?”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道,“这一年多来,我收获不少,《本经阴符七术》、《鬼谷子》这两本书,我已能大致领会其中的涵意和要旨。”
“以前没有实践的机会,我还是一知半解。经过这次制定起兵方略,我和你一起揣摩,对这两本书有了更深的理解。”
“看来只将这奇书读懂还不行,最重要的是要多用。用得多了,才会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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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非常赞同李世民的说法,她频频点头,
“我也有这种体会,只有用得多了才会有更深的感悟。”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李世民,
“世民阿兄,你有没有发现?阿爷留下的这几本书,各有各的用处。”
“不久你可能就要领兵打仗,下一步要多研读一下那几本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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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又被观音婢说中,李世民孝期刚过,即传来大隋皇帝杨广被困雁门的军情。
李世民被征召雁门救驾,刚研读的兵法便派上了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