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二姊听说,关于唐国公李渊的流言蜚语,心中又气又恼,责怪弟弟太不争气。
她心中暗恨李渊,不求上进也就罢了,现在又成了败家子。
二姊怕自己的母族从此败落,就亲自上门去劝说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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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见了二姊,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问二姊,“我如今已年届五十,二姊还想让我有多大出息?”
二姊劝李渊,“你有没有大出息我不再管,但你也要替几个孩子多想一想。”
李渊一听更有自己的道理,
“阿弟我哪里不替孩子着想,二姊难道没有看到,我已求当今至尊为建成、世民敕封了官职?”
二姊见李渊不可理喻,恼恨异常,最后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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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府中,二姊仍心有不甘,她让人给宫中的王婕妤捎信,让王婕妤给皇帝进谏。
王婕妤奉母命见到杨广软语相求,希望杨广能警告李渊。
杨广笑道,“从兄有功无过,我如何出言警告?”
王婕妤劝说杨广,“就是因为有功无过,陛下才要出言警告。假使将来,舅父因酒误事,从而获罪,陛下岂不是失了一位忠臣?”
杨广仔细想想,王婕妤说得有理。李渊是自己的从兄,对自己忠心无二,有些事让他去办,还是更放心一些。象他这样的忠心之臣,如果因为喝酒被治罪确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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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杨广即在万春殿单独召见李渊。
待李渊行完君臣之礼,杨广让他坐在一旁,见李渊满眼布满红丝,显是昨日又曾醉酒。
杨广佯装怒道,“朕近日听说朝中尽是风言风语,说从兄整日喝酒、邀人宴饮,此事可是当真?”
李渊陪着笑脸回禀杨广,
“自从陛下下诏敕封了建成、世民,微臣心中大事已了,再无牵挂,内心高兴,就多贪了几杯。”
杨广轻拍几案,声音严厉地责问李渊,
“还不说实话,果真如你所说只贪了几杯?如今朝中众臣无人不知你日日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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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见杨广好像动了真怒,装作理亏的样子,低头不语。
杨广斥责李渊,“你身为卫尉少卿,掌管宫中祭祀、礼仪,这事关皇家脸面,稍有疏漏,就可能酿成大错。你说,到时候朕是否要将你治罪?”
李渊怯怯地抬起头,讷讷道,
“微臣近段时间办差,总觉着有些力不从心。要不陛下开恩,免了微臣的差事,让微臣安安心心做我的国公。陛下再给建成加一级官职,让建成、世民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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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心道,这位从兄想的可是美事,我说了半天,看来他仍然执迷不悟。
他将手啪地一声拍在案上,厉声喝道,“李渊!”
李渊听杨广厉声喝斥,急忙从榻上站起,跪伏到杨广面前,连连叩头。
杨广教训李渊,“想让朕免了你的差事,那是妄想。从今之后,朕若再听有人说你喝酒,必将你和建成、世民一起治罪。”
李渊不禁惶恐至极,连连叩头不止,口中哀告,“望陛下恕罪,微臣再也不敢了。”
杨广心中暗笑,看来这位从兄为酒所迷不浅,我如不动真怒,还治不了他。
看李渊如今吓得发抖的模样,杨广没有好气地道,“起来吧,回去好好想想朕所说的话。”
李渊又磕了几个头方才站起,站起后向杨广深深作了一揖,向杨广告退。
然后低头躬身出了殿门,灰溜溜地走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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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回到唐国公府,向李世民和观音婢说了杨广召见之事。
李世民和观音婢听了,心中都十分高兴。
李世民兴奋地对李渊道,“看来事情已成了十之八九。”
观音婢也和李渊说笑,“只是阿爷从此再没了酒喝。”
李渊毕竟是久经官场世故,提醒两个孩子,
“我如今是步步惊心,深恐有一丝纰漏,稍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尽弃,现在还不是得意忘形之时,你二人也不可大意。”
李世民和观音婢也恍然惊醒,如今所做之事关系到全府人的性命,丝毫不敢儿戏。
李世民向李渊认错,“阿爷教训得及时,我二人年幼无知,以后再也不敢如此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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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李渊、李世民和观音婢便开始耐心等待。
漫长的等待往往是一种煎熬,三人相互鼓励着坚定彼此的信心。
获取兵权对李渊来说太重要了,他们每日都在小心翼翼之中度过,唯恐一不小心会生出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