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已对观音婢刮目相看,相信她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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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观音将目光转向观音婢,征求她的意见,
“妹妹,你可有更好的主意?”
观音婢似已经过深入的思考,信心十足地告诉郑观音和李玄霸,
“大嫂、三叔,无需着急。不用撞门,也不跳墙。我有办法让他开门。”
李玄霸不信,“就四弟那脾气,八匹马都拉不回头,二嫂能有何办法让他开门?”
观音婢耐心地为几人分析,
“四叔目前急着将院里发生的事善后,必定焦躁不安,哪能在后院呆得住?如今,他定在门后偷听。”
“我们过去和他陈述利害,他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就只好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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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听她说得貌似有理,只得姑且试上一试。
几个人便一起来到李元吉院门前。
观音婢走到门前,开门见山向李元吉喊话,
“四叔,我是你家二嫂,我知道你就站在门后。”
门内无人说话,春桃也没有接腔。
观音婢接着自说自话,
“四叔,我已知道你有急事要办,且是极为紧要之事。”
“对于此事,我还知道另外两点:一是极为隐秘,不想让外人知道;”
“二是你自己无法完成善后,需要有人帮忙。”
“你看这三点,我说得可对?”
观音婢说完,门内依然没有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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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忍耐不住,对观音婢道,
“二嫂,再说也是白费唇舌。四弟定是不在门后。”
观音婢倒是信心满满,
“四弟定在这里,要不春桃或守门小婢就会接腔。”
她继续向门内喊话,“四叔你权衡一下。”
“你早晚必得开门,如不开门,你的事就无法去办。”
“今日不开,难道明日还不开?”
“这样怄着,一是你的事办不成,二是院内之人吃喝如何解决?”
上面这些话,是要让李元吉明白,他顶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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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观音婢要向李元吉晓以利害,怎样做有利,让他自己分辨。
“再说,既然你需要找人帮忙,由兄嫂帮忙,总比找外人要强,还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不致事情闹大。”
“你若再不开门,我们就不再管,一切后果你将自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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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明利害之后,观音婢向李元吉下了最后通牒。
“我们在此最多再等一刻钟,你若依然不开门,我将命人关闭所有出入内院的门户,你想私自出去也无可能。”
“你将阿嫂的话好好想想,我就在此候着,你想好之后将门打开。”
观音婢说完之后,就不再多言。
门内也没有一丝声息。
观音婢、郑观音、李玄霸等人就站在门外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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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有盏茶功夫,门内有了动静。
春桃将门大开,李元吉果然站在门里。
他瞪着三白眼,看了众人一下,也不答话,径直转身向院内走去。
观音婢等人跟在李元吉身后,几人一起进了院门。
进了院子,观音婢交代春桃将院门关好,这才跟着李元吉往里面走。
李元吉穿过前院,到了后院门前。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众人也跟着进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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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沿抄手游廊在前面走,到了东厢门前停下脚步,直接在东厢阶前坐下。
众人看时,只见庭院之中,一块白缯盖着一物。
从外面看去像人的形状,白缯之上染有血迹。
李玄霸上前,问李元吉,“四弟,白缯盖的是何物?”
李元吉没好气地说,“死人。”
说完垂首,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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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观音听说是死人,吓得几乎要晕倒。
霁雪和晴虹急忙将她扶住。
郑观音是吃斋信佛之人,从小信俸“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一个虫子都不敢踩死,如今见院中躺着死人,心中怎不恐惧?
观音婢这两三年,先后经历过长孙晟、长孙炽去世,亲眼目睹过故去的亲人,并在灵前守孝。所以对死人并不太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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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见李元吉闷坐不语,就语气严厉地问跟在身后走进来的春桃,
“春桃,此是何人?”
春桃吓得急忙跪下,低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
“是陈善意,陈娘子。”
观音婢接着问,“是怎么死的?”
春桃低着头,再不说话。
观音婢知道她是害怕李元吉,才不敢将事实真相说出来。
有李元吉在这里,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