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挣扎,高声叫骂,终究是无能为力,最后只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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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见他叫骂之声渐弱,心中在想下面如何收场。
她忽然和颜悦色起来,好言抚慰,
“四叔,今日之事,非是和你作对。”
“你要好好想一下,未经允许,让男仆进入内院,事关府中女眷的名节和国公府的声誉。”
“你也知道,母亲将这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今日假如让他们四人进来,待母亲回来,不但他们四人会受到责罚,他们的家人也会受连累。”
“对于四叔,你也会想到母亲会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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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知道李元吉的弱点是惧怕窦氏夫人。
她就顺势拉起了窦氏夫人的大旗。
这叫“拉大旗,扯虎皮”。
彼强己弱时,就不得不借助其它强者的声势。
窦氏夫人的旗号一打出来,不但进一步震慑了四位男仆,更加敲到了李元吉的痛处。
打蛇打七寸,才能够四两拨千斤。
此时的李元吉已是无计可施,连自己带来的人都已投敌变节,他再抗争不再有任何意义。
再想一想母亲窦氏夫人的严厉,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李元吉终于说了软话,“让他们放开我,我一个人回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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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吩咐四个男仆,“放开四郎君,让他回自己院里。”
四个男仆听命,放开李元吉。
李元吉谁也没再理会,悻悻地回自己院中而去。
观音婢接着教训四个男仆,
“今日尔等差点铸成大错,看在最后你们还知道轻重厉害,就不再进行处罚。”
“假如以后再犯,定要家法侍候,绝不轻饶。”
“另外,回去不要将此事到处张扬。一是说出去对尔等脸上无光,二是难免招来祸事。”
四人如逢大赦,跪下连连磕头,才敢站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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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事件到此,可以说是得到妥善处置。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对观音婢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观音婢却觉得,这事情并没有完。
她微笑着和郑观音商量,
“阿嫂是否先不要回西院?妹妹还有事和你要说。”
郑观音点头表示同意,“我回去也无它事,正好到你屋里坐坐,聊会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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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又对冯妪进行夸赞,
“今日之事,冯娘子处置得很好,母亲将来知道,定会万分满意。”
冯妪连忙施礼谢道,
“奴婢哪敢承受长孙娘子夸奖?我那都是笨办法。”
“如非长孙娘子出面,奴婢也不知最后会如何收场。”
观音婢最后又对冯妪安排,
“我觉得,今日四郎君院中定然有事。”
“你安排人盯住他的院子,并且要故意让他院里的人看见。”
“发现什么状况,你即刻报与郑娘子和我知道。”
冯妪连忙应诺,“奴婢知道了,定按长孙娘子安排去做。”
交代完毕,观音婢才和郑观音,以及四个婢女一起回到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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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观音婢让郑观音在罗汉床上坐下。
这时天已过了午时。
观音婢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就问郑观音,
“大嫂可曾用过午膳?”
郑观音语声轻柔,缓缓说道:
“哪曾用过午膳?今日你大兄有事,未在府中,午膳也未提前安排。”
“没想到天将近午,却出了这等事,用午膳的事就抛到了脑后。”
观音婢提议,“要不这样,大嫂今日中午就在这里用膳,我们边吃边说。”
郑观音听观音婢还有事和自己说,就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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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书依照观音婢的吩咐去安排午膳。
在准备午膳的同时,观音婢就和郑观音,分析李元吉院里当日出现的反常情况。
说事的时候,她觉得覃兰对府中情况了解,就把她留下来,有不了解的情况可以参考一下她的意见。
观音婢问郑观音,“大嫂有没有听到?自打从长安回河东之后,四叔院中整日嬉闹。”
郑观音想了想,微微颔首,
“是有这事,由于隔着院子,我只是隐约听到这边每日有人嬉闹。”
“我让霁雪问了一下,说是四叔在和奴婢们闹着玩。”
“心想着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整日打打闹闹也是常事,就没有着意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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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笑着问郑观音,
“大嫂,你认为四叔闹着是常事,是否不闹就有些不正常了?”
郑观音也不知观音婢说这话是何意,就没有接腔。
观音婢接着问,“大嫂有没有觉得,今日四叔院里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