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刚平定了南方,就收到了紧急调令。
去支援漠北。
漠北的皇帝早就可以秦政了,可述灵太后却不想放权,母子冲突不断。
漠北内部保皇派和太后派也冲突不断,述灵再怎么有手腕,毕竟年纪也大了,总是有撒手人寰的一天。
大皇子已经让她圈禁抑郁而亡,能征善战的娜仁图雅又被她和亲了大曦,身边只有这唯一的幼子了。
因此太后派的人想到,早晚有一天漠北也是皇帝说了算,态度就温和了许多。
而保皇派的人,也想到太后毕竟是皇帝的母亲,而且手腕超级狠,惹急眼了,死得是他们。
所以曦朝南边开战的时候,两派的人为了转移矛盾,难得达成了一致观点。
对大曦出兵。
他们也不管嫁去和亲的娜仁图雅的生死,整合了骑兵就南下压境。
娜仁图雅和李莱早有准备,在沿途设置了很多埋伏,拖延了骑兵的速度,宁帝手腕很高,说信任娜仁图雅,就真的让她和李莱去了前线。
只可惜,手心手背都是肉,尽管嫁给大曦数年,可漠北也的确是娜仁图雅的故乡。
她两边为难,成天成宿地失眠。
李莱看在眼里,急在了心上。
“不论漠北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王妃。你为我生儿育女,就是我的家人。”李莱不断安慰着娜仁图雅:“如果大曦获胜,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不会收到牵连。如果漠北获胜,你就回漠北,继续做你的公主……”
娜仁图雅饶是心肠冷硬,也被他说得流下了两行清泪。
人心都是肉长得,经不起比较。
漠北虽然养育了她,也舍弃了她。
如今,丝毫不顾念嫁过来的她而贸然兴兵,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在他们眼里,她已经被舍弃,是弃子了。
她又怎么会站在漠北那边呢。
她自然是要向着大曦,战争无关对错,只是立场问题。
只是她身为大曦的王妃,现在要领兵对自己的故土作战,她心里还是会难受。
无可避免。
她懂漠北的行军方式,甚至懂带兵之人的习惯,他们中的有的人,是从她军中出去的,曾经,也是她的部下。
只可惜,现在设下包围圈的人,是她。
李莱信任娜仁图雅,娜仁图雅说什么,做什么,他从不质疑,反而一心支持。
这样的男人,有人会觉得没有主见,只可惜娜仁图雅知道,他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人,正是因为全然的信任,才能毫无保留。
一个连底牌都亮给你的人,对你全然没有保留的人,家里还有你们共同的儿女。
另一头是对你算计防备的所为的“亲人。”
孰是孰非,怎么选择,任凭她选。
而她,又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漠北骑兵接连受挫,曾经娜仁图雅带领漠北的骑兵连下三关,差点打进了平谷关。可这次漠北的人数是之前的数倍,算是举国之力来打大曦,却连一关都没打下来。
士气很是低迷。
漠北之人茹毛饮血,明的玩不过,就想到了损招。
漠北初春爆发了瘟疫,死了不少牛羊马匹,也死了不少百姓,后来不断的研究,才找到了医治的草药。
漠北的领军心念一转,让人把瘟疫村的衣物给拿来,漠北驻扎的水源在大曦的上游。
他们把染了疫的衣物在水中清洗,下游的大曦士兵,还是倒下了几个。
瘟疫最厉害的,莫过于传染。军营又是人员比较密集的地方。
不过几天,倒下了一片,战斗力折损得厉害。
娜仁图雅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晚了。
就连她身边的亲卫也有不幸中招的。
娜仁图雅满心愧疚,回到帐中就一病不起。
还好前面还有李莱顶着,他让人封锁了军中的消息,军中只允许进,不允许出。
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谢瑾瑜带领援军赶到了。
谢瑾瑜带了沈芳,沈芳对于瘟疫,跟程君楼学了很多,开房子驾轻就熟。
看到症状,她心里就明了了。
先前程君楼特别叮嘱的,就是瘟疫。
瘟疫的几种,怎么防治,出现了,怎么隔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芳忙得衣不解带得查验症状,开方子,很快,军中的瘟疫就控制住了。
娜仁图雅的病,也好了不少。
等帐中无人的时候,娜仁图雅单独留下了沈芳:“这件事情,怪我。”
沈芳摇头:“两国之战,非你人力能控制住的,关你什么事。”
娜仁图雅摇头:“当初,我也想过这样攻城的办法,所以我敢肯定,敌军的领军的确是我曾经的手下。”
她当初快速拿下三城为了攻克大曦,放出了豪言壮语,不行就投毒,让敌军损失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