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道,“臣有一问,还请陛下解惑。”
苏秦鹤被阿晚看得发毛,假咳了一下后,道,“你,你问吧。”
阿晚抢着他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杯,“陛下可还记得宋行舟?”
不等苏秦鹤回话,阿晚又道,“陛下,应该没忘的,是吧?”
这下,苏秦鹤就是再想装傻也只好承认了,“朕记得他。”拿不准他突然提到这个人是要最什么,他只好又道,“想当初,还是朕把他引荐给你的。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他了?”
“也没啥。”阿晚见好就收,“就是听陛下提到了这个书生样,就多嘴问了句,陛下不会怪臣无礼的,是吧?”
又来一问,苏秦鹤猛灌了一口茶水口后,道,“不会,不会!端毅侯有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阿晚瞥了眼苏佑,懒懒道,“今日没问题了。郡王,还有问题么?”话题抛给苏佑,他接的一愣,他虽然不知道这阿晚和苏秦鹤之间在打什么哑谜,但这戏,倒是看得很起劲,这猛的被一提,就顿时傻在了原地。
想了半晌后,只好又拾了之前的话,问苏秦鹤道,“不知臣弟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苏秦鹤回了他四个字,“静观其变。”
苏佑似懂非懂的跟着阿晚离了座位,准备出宫。可刚走到门口,阿晚就突然又回头的看了眼苏秦鹤,问道,“陛下没忘郡主中毒一事吧?这都半个月了,如果陛下还没查清楚,那臣就自己查了。”他们算计的他不舒服,他也不让他们舒服,宋行舟早跟他说了接风宴上把药掉包,害覃二小姐香消玉殒的是陆家,他既说了要给她报仇,那就一定会报。
殿外,盘龙长阶上,苏佑追上阿晚,再次拱手抱拳,跟他致歉。
阿晚道,“郡王这是做什么?”
苏佑答,“不管侯爷是否相信,小王绝无算计郡主之心。”
阿晚嗤声一笑,“无算计之心,最后却还是利用了。”
苏佑还想开口解释些什么,阿晚就道,“靠算计别人得来姻缘,还望郡王能守的住。”言罢拂袖而去。只留着苏佑站在高处俯瞰着他的背影,自问着他留下的那句话,“靠算计得来的姻缘,真的留不住吗?”他想着景明元年的陆心宁,摇了摇头,他会守住的,一定会守住的。
元阳府内,刚从幻境里醒来没多久就又因曼陀迷药而昏睡的我,终于在景明帝寿辰日的前一日醒了过来。
“阿晚,我觉得,侯爷和夫人可能还活着!”刚能下床,我就跑到了元阳府的晚来苑,跟他提这件事。
我跟着尹平羌留下的信,大胆的想了下,既然现实中我也像幻境里那样派尹平羌去了抚州刺杀老端毅侯和夫人,那我极有可能也派了人去保护他。
阿晚盯着我光洁的脚,一脸怒意,“呃......那个,”不安分的脚左右碰了碰,“嘿嘿,太着急了,可能,跑丢了.....”我话还没说完就已被他打横抱起。
他把我放在桌案上后就转身离了屋内,再次出现时手里已多了双青蓝色汆缎锦鞋,“往后,再急也得记得穿好衣衫鞋袜,要不然,病的就是你自己。”
深知理亏的我,不言的猛点了点头。
给我穿好鞋袜后,他又道,“父侯和娘亲的事我五年前就开始查了。”
“所以,你也怀疑?”我惊喜的反问他,我会怀疑全然是因为幻境里的那一出,而他呢?
他......就这么信我?
“嗯。”他从左手边的茶托上拿了个梅子递到我跟前。
“啊——”我张着大口,示意他喂我,他察觉了我的意思后,笑的把梅子塞到了我口中。梅子入口微甜,可糖衣化去后就只剩了酸涩,“呜—”他捂着我的嘴,阻止我吐掉,“好东西,咽下去!”
好东西?艰难的咽下后,我问,“这什么啊?”
他咧了咧唇,不怀好意的说,“方大夫给你开的药我让人搓成丸子塞里面了。”
“啊?”侯府里的方大夫开的药最奇怪了,咦~不对,“方大夫?他不是在七年前就被衍文帝绞杀了么?”要说老侯爷和夫人是因为有人跟衍文帝买了他们的命才得以存活,那这个方大夫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七年前,我因去了郊外别院选马,所以就没赶上,等回去后,府里就只剩下血腥味了。天下人都说侯府里的人都被先帝杀了,就连兽房里刚出生的那一窝兔崽子都没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