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道,“都有,外祖与母妃之间自母妃入宫开始便已不对付,虽六年前因为那人有了短暂的缓和,但陆家祖父想要的是宁儿妹妹入陛下的后宫,得兄长宠爱,而母妃想要的却把陆家彻底拉倒臣弟这边,母妃不喜欢兄长,所以,想要臣弟顶了兄长的位置。而这里最关键的一步棋,就是宁儿妹妹。把她嫁入郡王府,陆家就是不想认,也得说自己是臣弟这边的人了。
至于宁儿.....”他舒朗一笑,“宁儿妹妹清娴雅静,有副天人之姿,又喜山恋水跟臣弟有着一样的风趣,臣弟,自也是愿意娶的。”
“郡王想娶心上人,却又不愿跟陛下直面相争,所以,才有的元阳府的那场爆炸?”阿晚通过现场遗留的由南乾上供给大塍的素绫缎查到了苏佑,又通过上面残留的曼陀罗香追溯到了城东以南的香料商贩,蹲守整一天后总算看到了那购买香料的背后之人——礼部侍郎方成。
贩卖曼陀罗花本无大罪,但坏就坏在,阿晚在核查方家家产的时候居然查到了他私铸火药兵器贩卖给北朔的消息,因火药兵器的单价昂贵,寻常物件怕所得所支因无法对外明说,就对外谎称做的是贩卖曼陀罗的生意,每月再借着要购买曼陀罗的明目往北朔源源不断的运送火药兵器。
阿晚这次进宫来就是因为此事兹事体大,他不好一人做主,所以就来问问苏秦鹤的意思,结果还没开口呢,就听到了亓官瑞派蘅芜来报,说事已办妥,陆娥姿已经信了亓官瑞有跟苏秦鹤开口,只要苏秦鹤和苏佑按着原来的计划进行就行了。
他又刚想问这原来的计划是什么,苏佑就倒了个干净。
苏佑想娶陆心宁,却又怕娶了她就如了陆娥姿的意思,让陆家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费尽心思要帮他跟苏秦鹤对上夺位。他不想为王,这才有了这一出。
故意留下带着曼陀罗香的,能明指他身份的缎,素绫缎让他猜到了元阳府的爆炸案跟他逃不了关系,而曼陀罗香则直接迁出了方成。
这无论是谋害忠臣之妹,还是联合方成亲近北朔通敌叛国,那都是重罪。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罪一出,这苏佑别说是做这大塍的王了,能保住命就算好了。
再说这方成,衍文朝时曾投于陆太师门下,虽在景明元年的时候闹翻了,但......保不定是演戏呢?
保不定这贩卖火药兵器的背后就站着陆家呢?
苏佑和苏秦鹤都不敢赌,所以方成,必须死!
所以这一局,是一箭,双雕!
可这些跟他,跟他的阿月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阿月他都舍不得算计一下,又怎能做别人棋面上的卒。
苏佑看出阿晚的不爽,拱手朝他致歉,“小王无意算计郡主,还请侯爷大人大量。”
“郡王这话就严重了,原谅郡王,本侯哪敢!”
“非晚!”阿晚和苏佑之间不对付,苏秦鹤一直都知道,他更知道,事及我,他更会生气,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这样做,陆家,一定要动。
“元阳府的爆炸,朕是知情的。”苏秦鹤说。
阿晚瞄了眼苏秦鹤,“哦”了声的坐到了一旁的八仙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反正你们是一家人,会联合起来欺负我的样子静静的看着他们。
“非晚。”苏秦鹤无奈的叫了他一声,“朕知道,此事涉及元阳,你很生气,可现今阶段,除了她,朕,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别的选择?陛下想包庇着自己人就包庇好了,干嘛要扯这些说辞来搪塞臣。”他当然知道苏秦鹤这话的意思,于国,覃妁的背后站着覃家军,于君,她也才拿着命给他试了新药。忠义之向,她都站在了百姓话口的制高点。
但知道归知道,知道又不代表他能允许。
“齐非晚!”苏秦鹤生气了。
“陛下叫臣干嘛?”他才不怵他,有当初的恩情在,他再生气也只会撸了他的爵位官职,对他来说,这官职爵位撸了更好,那监察狱司的破事他是真的不想管了,又多又杂,耽误功夫不说,还落不到好。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用来跟阿月晒太阳,遛大街!
“你—”
“你这样子要是让元阳看到了,岂不是败坏了她心目中你的形象?你可别忘了元阳她最喜欢的就是温文尔雅的...”
“书生样?”阿晚接上他的话,狐疑的看了好几眼,不由的怀疑当初宋行舟会对他说阿月喜欢那个样,也是他授意的。
“你这个眼神看着朕是要干嘛?”苏秦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