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词,谁教你的?”他问。
亓官瑞道,“阿洛前天从宫外给瑞娘带了个话本子,瑞娘叫宫里的侍女读了,又听她们说这两个词是夸男子的,就记住了。”
“听一遍就记住,朕的瑞娘,真聪明。”
“真的么?”她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险些忘了那个叫陆心宁的女孩子,还是最后,她才想起来这个话题没有结束,“陛下不要扯开话题,说不下去就换话题,陛下的这个毛病不好,得改!”
他跟着笑了笑,道,“是,朕该,既然你不爱听别的,只想听这个,那过来,”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台阶,示意她坐过来。
“陆心宁喜欢的不是你家陛下。”
亓官瑞瞪着明眸,扇了扇长睫,仿佛在说,“那是谁?”
“景康郡王,苏佑!”
“郡王爷?”亓官瑞想着苏佑的样子,道,“表妹,表哥,倒是极配,不过,陆太师那不会让她如愿的,他跟瑞娘一样都知道陛下好,正巴巴的想把自家的孙女塞给陛下呢!”
苏秦鹤宠溺的瞥了她一眼,“又瞎吃醋!”
她冲他调皮一笑,“陛下可要圆了这位陆表妹的愿?”
“瑞娘,想朕怎么圆?”
怎么圆?还要怎么圆?她没细想,脱口就道,“陛下要不给他们也赐个婚吧!就跟端毅侯和郡主那样。”
苏秦鹤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旨不能由朕来下,你也说了,这陆太师很想把陆姑娘塞给朕。朕要现在就给这陆姑娘和苏佑赐婚了,那岂不是公然的打了太师的脸。这事,还得再等等,再说了,你要给人家赐婚,你问过人家愿意娶了么?”
“那陛下给端毅侯和郡主赐婚前,问过他们两个了么?”
“端毅侯啊—”苏秦鹤想着当日情景,嘴角骤然浮起了一抹笑,“朕悄悄的跟你说,这桩婚事,可是他自己跑到朕那苦苦求来的。”
“原来,是端毅侯跟陛下求娶的郡主啊!瑞娘还以为真应了那满宫的流言,陛下把病入膏肓的郡主嫁给端毅侯,是想通过郡主的死来挑起侯爷和覃将军之间的矛盾呢。”
“满宫里,都是这样的流言吗?”苏秦鹤平舒的眉又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瑞娘探着食指抚上他隆起的眉,轻道,“陛下不要皱眉。”
他强展了展,挤出个笑,“好,朕不皱。朕久不入后宫,倒是不知如今这后宫里都传了些什么,今日有空,瑞娘就跟朕再好好的说说吧。”
她点了点头,道,“除了刚才跟陛下说的,现在议论最大的还要数郡主元阳府的爆炸,瑞娘听宫人们说,那爆炸好像还和北朔人有关。”
“北朔?”苏秦鹤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满眼露笑,跟亓官瑞匆匆的说了个“勤政殿还有事”后就消失了个没影。
“娘娘,陛下怎么走了!”
“陛下要做什么,岂是你我能置喙的。”亓官瑞扫了眼秋月,抬脚迈进了屋内。
“明儿就又是娘娘给贵太妃请安的日子了,奴婢斗胆一问,太妃娘娘的吩咐.....”
亓官瑞强忍着不满,勉强悦色的跟秋月说,“刚才陛下那生气样,你陪侍在门口,没有看到吗?”
“这....”秋月想着苏秦鹤破门而出的样子,代入式的误以为是苏秦鹤看上了陆心宁,却被亓官瑞强拆了后的暴怒,笑弯了下唇,道,“娘娘跟陛下提了就好,这样,明日请安,太妃娘娘问及奴婢时,奴婢也就有话说了,奴婢替太妃娘娘就先谢过皇后娘娘了。”
“呵呵~”她冷笑一声,“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嘛。”
“这眼看着沁阳公主都十一了,本宫作为郡王的嫂嫂,看着他如今孑然一人,也难免会着急。但愿陛下能听得进本宫方才的那一席话,把陆姑娘赐给郡王。
两人成婚嫁娶之时,还要请太母妃帮本宫多讨几份喜果。”要不是看在这侍女是陆贵太妃的人,要不是看在她是陆家人,要不是怕打了骂了会让陆家对陛下发难,她真......拍不扁她!
“娘娘这话,奴婢明日一定原封不动的悉数讲与娘娘听。”秋月抱着手掌又跟她行了个全礼后,道,“奴婢,先告退了。”
“嗯,好,去吧!”小意,温顺在秋月放下帘子后就全变成了娇憨松懒,她唤来心腹蘅芜,用南乾特有的语言,跟她贴耳说了几句话。
勤政殿内,苏秦鹤,苏佑,阿晚,三人汇聚一堂。
“既如此,还请兄长助我!若臣弟此番能娶得宁儿妹妹,臣弟定会替兄长扫平夺权路上所有的绊脚石。”十八岁的苏佑比起十岁时多了不少稳重,言语里也没了那年的随意的潇洒。蜕变历程竟和阿晚的相似了七分。
“你先起来。”苏秦鹤抬了抬手,“你是真喜欢那陆姑娘?还是只是为了挑起你母妃与外祖间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