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把着腰间的弯刀刚想打他,就又听到他说,“看大人那样子对元阳郡主这个未过门的夫人倒是极好,可就怕新进府的那位会横在他们中间。”
佐伊抬着没放下的刀换着刀柄一下子就戳到了平白的肩胛里,“大人的事,轮的到你操心?”
“为官者别一个顺心就动手,咱们在外可都是大人的脸,坏了规矩,会给大人惹祸的!”
“切~”佐伊很是不屑平白的小心谨慎,道,“跟在大人身边待了六年,你倒是安分了,你可别忘了,咱们的血不干净,这狠像那是骨子里带的。”
“那也得注意点,要不是大人,咱们现在可还在犯奴所,就像市集上任人挑选的货物,没人样更不配做人。”
听到“犯奴所”,佐伊的抬杠的心思才稍稍的歇了歇。
“大人的恩,我佐伊肯定是会还的,只是这件事,咱们真管不着,且不说,”佐伊使着眼色看了眼我所在的屋子后,又跟平白道,“那位是陛下赐给大人的夫人,咱们看着大人现在是对夫人呵护备至关心的很,可他们这才认识多久,这情谊几分真几分假又有谁知道了?还有那位!大人刚才是让她进府了,可能不能成这府里的主子却还要另说,没听到大人刚在亭子里怎么说的么?
城郊外的那个小别院,那是郡主夫人的,那位纵有恩人之名,可却连待都不配。”
“真.....是这样么?”平白被佐伊的话虎的一愣一愣的。
“那可不。”佐伊把胳膊横搭上平白的肩,边走边跟他分析着我和那位付姑娘在阿晚心中的份量。
良久,平白感叹道,“也不知大人这段时间的桃花怎么就这么多了,我在听说陛下赐婚大人和郡主后,还为前头的那位付姑娘可惜过呢!没名没分的跟在咱们大人身边,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吧?”
佐伊算了算,道,“加上今年就是五年。”
“对嘛!”平白也跟着一声附和,“我先前还以为那位会是咱们大人的正牌夫人呢!哪曾想陛下会给大人赐婚,又怎么会料到这走了位付姑娘,居然又来了一位,偏这两位付姑娘还长得这么像,也不知道咱们大人是怎么想的了。”
跟平白有一样疑问的还有王宫勤政殿里的苏秦鹤,他拿着探子刚送进宫的消息,也纳闷的很,他看向正拿着壶给盆里的菜苗浇水的亓官瑞,唤道,“瑞娘,你来说说看,这非晚把那人接进府是想做什么?”
亓官瑞把手里的壶转递给一旁的侍女后,就从苏秦鹤的手里拿过了那封所谓的“密信”。略瞧了几眼后又塞回了他手里。
“看也看完了,说说你的想法呢?”苏秦鹤又问。
亓官瑞看着苏秦鹤的目光,自觉逃不过的叹了口气,“陛下这是又忘记瑞娘不太认识字了?”
苏秦鹤看着她脸上的这幅丧气样,没忍住的攥着手里的信,笑了笑,“是朕不好,瑞娘别生气。”
“陛下要想瑞娘不生气也简单。”她蹲在土盆子前看着才破土而出的小绿苗,笑的十分知足。
苏秦鹤像是被她的这份笑也给感,染了的,跟着蹲到一旁,“瑞娘在看什么?”
“菜苗啊!”她紧跟着接话,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又道,“陛下别扯开话题。瑞娘还生气呢!”
“哦?”苏秦鹤的脸上笑意浅浅,问她,“那要怎么样,瑞娘才能不生气?”
“简单,特别简单!”她忽的站起,兴高采烈的倒吓了苏秦鹤一跳,“陛下,让瑞娘带着阿洛出宫吧!”
“出宫?”苏秦鹤看着眼前还不足十八年华的小皇后,顿了顿,瑞娘来自民间,生性洒脱爽朗,大概真是他这宫里太没意思了。
亓官瑞看苏秦鹤在说出“出宫”二字后就陷入了沉思,以为是这要求太过分惹了他不快了,刚想改口说她不出去了,就让苏白洛一个人出去就好,就听到苏秦鹤说,“要是实在想出去,也行,只是要多带点人手,保护好自己。”
“陛下又忘了不是,瑞娘是会武功的,而且,功夫还不赖。”她嘟嘟囔囔的小声反驳,就是想让苏秦鹤放弃让她带“点儿”人手的这个想法。
“那也不行!”苏秦鹤永远也忘不掉,三年前她出宫那次遭受的危险,也是那场至今未破的刺杀,害死了他的元妻慕容氏。
“你要是不听,那朕就不让你出去了。”总不能让他每放他的皇后出宫一次,他就丧一个妻子吧!像是怕威胁程度还不够似的,苏秦鹤又道,“非但不让你出去,就连阿洛,朕也不让她出去。”亓官瑞一向宠苏白洛无度,他就不信拿这个威胁她,她还不听。
亓官瑞在自我纠结的斗争了半晌后,终于软下话来,“是~,您是陛下,君王之命,瑞娘,不能不遵!”
看着她这样的别扭样,苏秦鹤又笑了,“好了,现在能跟朕说说为什么要提出宫了吧!”
亓官瑞像是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似的,解释的话如水般流出,“还不是陛下的好阿洛,没回出去回宫来都得跟我嘚瑟一番。上次更是过分居然还绘声绘色的跟我说起了长街上的大马戏,瑞娘的家乡每至春忙也会有大马戏在长街上成天的排演,不怕陛下不信,我小时候还跟着阿爹顶过大马,踩过花灯呢!”她说起这事事显得格外骄傲,眉飞色舞,就连发丝都在窗口漏进的风里飘飘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