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阿晚看着注视着我的目光柔软的,就像艳阳下四飞于空中的蒲公英,“阿月,好久不见!”他俯下头,贴上我的前额,“阿月,阿—月!”他捧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唤我,音色微凉,情谊绵长。
“大人!”门外,佐伊拿着找到的关于爆炸案的最新证据,等着阿晚叫“进”。
“什么事?”
咦?怎么是这个回复?佐伊纳罕了下,狐疑的看了眼身边闷不做声的平白,回道,“禀大人,是关于爆炸案......”他话还没说完,阿晚就把门打开了,“小点声,郡主在睡觉。”
“属下不知,还请大人恕罪!”他合掌抱拳,暗狠狠地瞄了眼平白,难怪一向这厮今日这样安静,原来是屋里还有夫人在。
“去亭子里说。”
元阳府里有个雕工极为精细的八角亭,建于池水之上,纵是炎炎夏日,也有清风阵阵。是我死前最爱的地儿。
等供茶的侍女走远后,佐伊才跟阿晚呈上了从废墟里刚找到的物件,“这帛布是属下和平白清理废墟时找到的,大人请看。”
阿晚拿着三角焦黄仅剩一角完好的帛布,端详了半天后,说,“这布的花纹看着特殊,你去司里找个会画画的把这纹路给腾到纸上,再派个脸生的去城里各大绣房布庄问问,看看近几年都有哪家买过。”
“是!”
“等等!”阿晚嗅着那布匹上的奇怪味道,把帛布往他们跟前递了递,“你们都闻下,是不是除了棕油味还有点别的味道。”
平白的嗅觉比佐伊的要好,所以就越过了他从阿晚的手里拿过了那块帛布,细嗅了两下后,眼神迷离。
阿晚眼疾手快的抄起了桌上的杯子,往他脸上狠狠扑去,片刻后,问他,“怎么样,好点了吗?”
平白拭了拭脸上的水,看着那帛布,赞叹道,“好厉害的迷香,竟只要这么一点儿就能使人昏迷。”
“迷香?”平白和佐伊都是阿晚六年前从奴隶场上买回来的,六年的时间,他让佐伊学武,又让平白习医,为的就是能像现在这样,有疑立刻就有答。
平白想了想,道,“属下学医不精,只知这迷香较市面上常用的那些多了味曼陀,那花有致幻之效,这迷香里分量不多却必是花中精品。”
阿晚听了平白的话,转头又跟佐伊吩咐道,“再派人查查平白说的那个曼陀花,两者兼备者,抓!”
佐伊道,“是,属下待会儿就去办。”
“待会儿?”阿晚有点不解,“还有什么事吗?”
“回大人话,属下确还有另一事要跟大人禀报。”
阿晚站起来,走到亭子边,看着眼前这一池子扶曳生姿的荷叶,道,“说!”
“回大人,抚州的人有消息了。”
“哦?真的?”阿晚在听到佐伊的这句话后喜不自禁的抖了下眉,“怎么说?”
佐伊从怀里掏出个拇指大小的竹筒平递到阿晚的面前,阿晚取过里面的纸签定神一看,面上喜色瞬间消失无踪,“那女子在哪?”
“属下怕夫人误会,就把人先安置在城郊别院了。”
“城郊别院?”阿晚捏着手里的纸,强压住怒意,“把她带去侯府吧,蛰渚小屋是我建给阿月的,给她住?哼,她还不配。”
“是!属下这就去城外接付姑娘入府。”
“嗯,去吧!”
出了湖心八角亭后,佐伊这才直起腰板子跟平白算账。
“我说你这厮今天怎么那么好心把功劳给我!合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屋里出了大人外,还有咱们大人未过门的夫人了?”
平白暗戳戳的偷了个笑,道,“这还要我早知道?明眼人看着大人进屋的模样,猜都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