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回去。”她抬着泪眼,婆娑一片的看向我,“二小姐心心念念的都是凉州,就连接风宴上喝下那杯毒药,为的也是凉州,现在她不在了,我要带着她的衣冠回去,我不能让她,飘在外面回不了家......”
不能让覃妁,飘在和外面,回不了家.....
虽然知道,放她回去务必会引得覃尧生疑,但,留下她......我舍不得啊!她好歹也叫了我三五天的“二小姐”。
孟夕是连夜离开邺都城的,所以等第二天,陶桃和陈旌旗一起到元阳府时,就好奇的问出了口。
元阳府跟元阳郡主的这个爵位一样都是景明帝特赐给我的,因常年未住人,所以昨天就没立刻搬进来,现在别院里孟夕也不在了,我这孤零零一个人的还不如搬到这元阳府来,千不说万不说,没死之前我还在这里住过三个月。
从幻境出来后,我丢掉的所有记忆,好像都在有条不紊的回来。
就像现在,站在如风阁前,我就想起了苏白洛,我搬来这府里住的那天,正好是她三岁生辰,一地雪上,她穿着一身绣金线鲤鱼红袄,圆乎乎的小脸就像观音座下的小童子,喜庆的很。
“郡主,郡主?”陶桃连声唤我,“郡主在想什么?”
我回看她一眼,却在过程中对上了陈旌旗的眼,“三小姐今日,怎么会想来找我?还.....”目光投向陶桃,“还跟小桃姑娘一起。”
“啊!是我请三小姐一起来的。”
“小桃姑娘?”小白兔和陈旌旗?她们昨天不还要打要杀,闹得哭唧唧的么?今儿这是怎么了!
陶桃被我的反问,羞的抿了抿嘴,“郡主不是说要陶桃文能状元,武入中甲么。”
“嗯!没错,是我说的。”虽时隔久远,但我仍记得清楚。
“那......”她抿着唇,咬了咬,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接道,“陶桃是想既然昨日,是三小姐拦了我,那我这习武学文之路,也必然要有她一旁,免得到时候,三小姐又使着红缨枪,拦着我!”
“呃.....这样啊!”我看向陈旌旗,问道,“你同意?”
她没点头也没拒绝,只淡淡道,“今日无事。”
没事,那也就是有空咯,所以,陈旌旗居然真的应了陶桃。
这倒是新鲜!
“你在也好,本来还想着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我找来的那些教习先生会不知分寸。这不管是看着我的面子对她放水,还是以教人为心对她太过严厉,都不好。现在既然你来了,那小桃姑娘的武术先生就由你来做吧!
小桃姑娘,没有意见的,是吧?”
她笑摇了摇头,“陶桃都听郡主的。”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听我的好啊,听我的省事。
“对了!”我想起来大街上今天异样的热闹,问她们道,“你们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外面的大街上好像比昨天要热闹。”
陶桃回,“我出府前听家里丫鬟说,好像是因为一月前邺都里被拐卖的那些孩子都给找回来了,那些人家攒在一起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想在这月十五弄个花灯节,去去晦气。”
拐卖?“是监察狱司管的那桩吗?”也是被景明帝拿来做筏子封我为元阳郡主的那桩?
她轻点了点头,笑道,“说来,那些找回来孩子的人家最该谢的还得是郡主。”
关于拐童案的事,我想起来的不多,现在孟夕又回了凉州,我觉得,我还是不说话静静的只听她说的好。
“要不是郡主你胆大心细,在城外客栈歇脚时敏锐的从人贩子里识出沁阳公主,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又是派人跟踪寻找大本营,又是遣人至监察狱司寻侯爷帮忙,那些孩子还不知道要受多久的苦呢!”
陶桃的话刚说完,陈旌旗就又补充道,“丢失孩童之数四十七,其中三十五人为官宦之子,七人为富商绅士之子,另五人家有书生。”
官宦为权,富商为钱,而读书人,看上去没什么用,但读书人的一张嘴,黑白能颠倒。
这绝不是件简简单单的拐童案。
我被这案子背后的秘密挑起了兴趣,追问道,“这孩子是都找回来了?一个不落么?有没有损伤?比如......缺胳膊少腿?”
陶桃因“缺胳膊少腿”吓得微微一顿,“没有,齐侯爷带兵去的很快,又有郡主您留在那的侍卫保护,那些孩子被救出时,听说只是脸色白了点,身上脏了点,其他的一概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端毅侯带兵去的时候,那里面是个什么场景?有多少贼寇,兵器多少?陷阱多少?”我一连串的追问把陶桃逼问成了哑巴,她求救式的看了眼陈旌旗。
一向不爱管闲事的陈旌旗在接受到她的求救后,居然难得的开了口,“郡主想知道更多的,何不问侯爷?”
问阿晚?对啊!他是这件事的主理人员,问再多人也没他一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