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问陶桃,“如果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件事,那你会怎么样?”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都明白错了,那就去道歉啊!”
道歉?“那如果,做的事错的太离谱,道歉也不管用呢?”不管是幻境里,还是五年前,我对阿晚做的事,都坏的太离谱了。
“还没道歉,郡主怎么知道道歉不管用?或许,在郡主看来做错了的事,旁人却不这么认为呢?”
我听着她的反问陷入沉思,是啊,不说又怎么会知道?已经错过一次了,是该及时止损。
在跟陶桃和陈旌旗打了个招呼,要她们在元阳府随意后,我就坐着马车奔到了端毅侯府。
叩门一问,才知道阿晚不在府里,他去了监察狱司,我听后就又急冲冲的奔到了那。
可当我揣着快要蹦出嗓子眼,极不安分的心,赶到那后,又听到来人说阿晚去了礼部,说他是为了迎接北朔使臣一大早就去了。
礼部!我想赶过去,可又怕再次错过,便只跟监察狱司里的侍卫报出了身份,“我是覃家二小姐覃妁,也是.......”
那侍卫很有眼色的接过我的话,“原来是夫人,请夫人恕罪,属下方才眼拙竟没认出夫人。”
我冲他笑了笑,道,“没事,我来这邺都也不过半月,又是第一次来这,你不认识,很正常。”
“夫人不愧是镇北将军的妹妹,这心胸就是开阔,夫人今日来这实在不巧,侯爷他怕还有好些时候才能回来。要不要属下,派人去礼部说一声?”
好些时候才能回来!也就是说,今天,阿晚会回来,那这就好办了,“不必,侯爷是大塍的官,为国做事本是分内,我今日来本也只是想陛下的赐婚事宜再和侯爷商讨商讨,既然他现在不在,那......”
“那能否容我在这司府里,等等他?”
那侍卫听了我的诉求没第一时间给定答案,而是跟我说了个抱歉后,转身回了司里,他说司府重地,他一个小小的守门侍卫做不了主,需要去问问副司大人。
半刻钟后,我在监察狱司的大门口见到了他口里的副司大人。
竟,又是熟人么?
他叫林壑,是林家大公子。
衍文五年,在水槽边拾到我的跛脚老翁因旧疾病发,救治不当一口气没送上来的去了幽冥司府,我那时五岁,身无分文又体量矮小,不得已跑到了天桥底下,学着别人的模样在路边捡了个稻草插到了头上的两个小揪揪上,跪在那,低着头,数着来来往往的脚。
我那想法简单,只想有个人能把我买下,再给我几个铜板让我能给那养了我五年的老翁置口薄棺,收敛尸身,最好还能有口热饭吃。
以至于买我的那个人是谁,不重要。
所以,我就在一群人的吃惊里跟着买我的那个人淌了条河,再翻了座山。傻乎乎的我,被擦干净了脸的带到了一个差不多二十大几的姑娘跟前,那姑娘长的实在算不上好看。黢黑的皮肤,矮小的身材,常年舞刀弄枪的手上也镀了层厚厚的老茧。
她说话声音很大,笑的时候嘴巴也咧的老开,所以我最先记住的就是她的那一口大白牙,其实也没多白,比不上她的眼白,就是被黢黑的皮肤给称的特别明显罢了。
把我带到她跟前的那个人走前,跟我说,“算你有福气,能得了二当家的眼,今后啊,你怕是要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了。好了好了,人我也带到了,我先走了。”
他走后,我一直在想他说的那句话,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看这眼前女子的穿衣打扮,也没怎么有金啊,银啊的啊!我想,他这么说的目的,八成是想我能死心踏实的跟着眼前的女子,想让我上了山就忘了山下的人,所以才会给我一个美好的期待以便于洗脑。
天桥底下,那些说书的人不都这么讲的么?
但他好像多此一举了,我山下早没了惦念。
只要能吃饱,只要有地方睡,哪都好。
就这样,我在藏花寨生活了下了,作为二当家的贴身小丫鬟,我的日子虽尤没达到吃香喝辣,但最起码的温饱是解决了。偶尔的,如果那二当家开心了,还能大方的赏我一块山下如意楼里的茶花酥,酥香软糯,唇齿留香。
而什么时候,她才会开心呢?大概,是我跟着她多学了一个药方,或者多背了一首词。
她像养自家闺女那样养了我两年,两年后彩云山上新起了一个土匪窝子,叫做屠龙帮,屠龙帮的处事原则和藏花寨大不相同,组成人员也大不相同。
他们不单以拦抢贪官污吏为主,他们还会抢夺身家清白的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他们也不像藏花寨老弱妇孺占了一般,毒龙帮里的九成以上的人都是些身强体壮的粗实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