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不想在这上面争一些无关紧要的口舌之快,恭维了几句,试图将暴躁了的白檀安抚下去。
“我聪明?我恐怕不是聪明,而是傻子吧。你们在外头败坏我白府的名声,流言传的满天飞,你要是说这里面没有你的手笔,我可不信。”
白檀冷哼一声,“春娘,你也是个聪明人,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就知道,你所求之人便是你所求之人呢?”
他的话成功使得春娘振臂展袖的动作一顿。
“春娘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是为了白府大小姐白薇,还是为了‘白薇’,你真的清楚吗?”
“白少爷在说什么?”春娘脸上笑容不减,双手拱在身前,姿态端庄,“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听不听得明白,不是我能说清楚的。春娘在这红尘之中历练多年,聪明才智必定远超我这个毛头小子,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有的没的了,这就告退了。”
白檀见她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了耳朵里,也就不再多言,随意行了个礼,便朝着身后挥挥手。
他的话还没说完,京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下看他挥手,便连忙上前,搀扶起白檀来。
休息了这一会儿,两人身上都缓过来了许多,虽然还是酸痛,但是已经比刚才强上不少。
“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不用我教你吧?”
白檀走到门口,却停了脚步,微微偏头,补充了一句。
“我给你留了些书,闲暇无事之时,多看看书也是极好的。”
他说完话,便搭着京墨的手,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里。
门口马夫还在等候,见二人出来,也不觉得奇怪,微微鞠了一躬:“大夫已经等候多时了,二位请随我来。”
京墨看向白檀,见他点了头,才搀着白檀的胳膊,跟着马夫走。
只拐过一个弯,便是一个只挂了珠帘做门的屋子,里头坐着个大夫打扮的人。他面前一字摆开各种中医用品,正低着头在细心整理。
“大夫,您来替这二位看看身上的伤可要紧?”
即使是面对着大夫,那马夫也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垂着眼眸道。
那大夫听见掀帘声,连忙转过身来,口中答应个不停。
“好好好,我这就来。”
这声音一入耳朵,便叫京墨脸色微微有些古怪。
竟然又是个熟人。
那大夫转过来,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叫阿义的大夫,长得秀气白净。见进来的人是京墨,瞳孔也是一缩。
“这位姑娘请坐。”
阿义并没有与京墨相认,而是装作陌生的样子,像是第一次见一样,十分有礼。
阿义的医术极好,三两下便诊断出两人身上的伤痛所在,取过纸笔来,写下一连串的药材,开了个药方。
“按着这药方子来,一日一付,不出三天,身上的疼痛便尽数消失。”
阿义细细嘱咐了许多,才将药方交给了京墨。待京墨将方子揣进怀里,他才对着那马夫行了一礼:“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事情,现在该告退了。”
他说完,便又是一拱手,退了出去。
马夫亦是对着阿义行过一礼,等他出去了,才又转回来,对着京墨二人道:“两位,既然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也先去忙了。门口就有伙计,一会儿会带着你们出去的。”
白檀点点头,也没做声,等着马夫也出去了,才拍拍京墨的手道:“咱们也走吧。”
京墨便搀着还是一瘸一拐走路不便的白檀,缓缓地出了这江南岸。
“还以为会请我们吃些好吃的呢。”
这会儿的气氛还有些沉闷,京墨心里想着春娘,还有些不舒服,便是委屈巴巴的抱怨起来。
“怎么还委屈上了?没吃上这儿的一顿饭就这么难过啊?”
白檀倒没觉得怎么难受,还颇有兴味地看着京墨委屈的小模样。
“好了好了,这江南岸也没那么好吃,等下次再带你来好好尝尝,行吗?”
他的声音温柔,成功安抚了京墨因为见到春娘而有些紧张不安的心情。
“我不是委屈…”
京墨垂下眼来,小声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