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由于刚才的活动, 闫岸脚下的木板向下一沉,忽然发出一声脆响,是将要崩断的声音。
“闫岸!快快快!”范绸瞳孔一缩, 紧急提醒道。
闫岸见状眉头一紧,背起弓,抽起腰间的绳索在腰上又缠了两圈, 便迅速抬眸,拉起整条绳索,向左侧的杂物上一甩。
绳子极速刮过风咻地一响,整条勾挂在了一张办公桌的两个对角桌缝里, 绳索绷紧,牢牢卡死。
闫岸眼疾手快地将绳索的长度迅速缩小,黑眸盯紧那张被粘在墙上的办公桌, 借着腰间绳索自动极速收紧的强大带动力度,她向前一步跃去。
“咔嚓!——”那一瞬, 她脚下的脆弱木板便被蹬力踩断, 绳索飞速收回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十分明显。
一切仅发生在两秒之内。
阚丹立看不清具体情况, 听到这声音时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被惊得手脚发凉。
“怎么了?!闫岸姐?”她察觉到前面的人已经不见,好像是向左侧跳过去了,急忙问道, “你抓到东西了吗?”
崩起的木屑与木板最终都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地板下。
闫岸在此时刚好扒住了办公桌的桌沿,两脚蹬在刷了光滑油漆的桌面上,手指尖绷紧发白,因肌肉过度紧绷, 手臂微微颤抖着。
“没事, 我抓住了, 你们别动。”闫岸喘息了一口气,温声道。
如果不是腰上缠着伸缩的绳索,能分散一点重量、紧紧拉住她,按闫岸这个小身板,绝对不能单凭两双手撑住。
讲究短暂的爆发力度和速度对闫岸来说还行,坚持就很难了。
毕竟已经很长时间没锻炼过了。
再次将腰间绳索的长度缓慢缩短,闫岸将手肘撑在办公桌抽屉上,额角冒出细汗,顺着绳索的力度缓缓撑起身子,终于两脚落实,踩到了抽屉上。
闫岸调整一下呼吸,抬起黑眸,整理着绳索,看向不远处的另一扇大门。
门前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只不过是范绸所说的那种银色“针地”。
接下来的路还算好走,闫岸猫着腰穿梭在众多物品之间,跳过一个个缺口,终于到达临近的大门的地方。
依照刚才的办法,在跳出去之前快速收紧绳索,顺利落地。
虽有缓冲的动作,但两脚落地时还是被震得有些微微发疼。
只不过,她的脚底并没有范绸所说的那种被针刺入的刺疼。
等缓过来之后,闫岸眉头蹙了蹙,抬起眸子,将另外三个钩爪挂在了门上,再将四个绳索都甩给对面的五人。
接下来的几人按照刚才的方法逐一过来,最终到达了第二间办公室大门前,钩爪的使用期归零,自动消失。
推开2号办公室大门,众人进入。
“嘶,穿了鞋子怎么还这么疼,这地有问题吧。”盛母低头看着地面抱怨了一句,不停抬起一只脚,换着脚踩在地面上。
关上背后2号大门,从黑暗到骤然的光明,众人眼前一瞬发白,看不清任何东西。
依旧是右侧的红色电子计时器,现在已经变成了4小时0分36秒。
通关一间办公室4小时,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用时那么长,最多只有十几分钟。
从灯刚亮起的那一瞬间,这间办公室里就响起了某种粘腻的幼虫蠕动的细小声音。
闫岸眯着眸子缓和眼前的视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黑眸里露出一种奇异的色彩,似乎对面前的这些东西感到很好奇,甚至上前一步凑近了看。
是蜘蛛茧,很多很多。
白炽灯之下,从墙角到天花板,从办公桌下到打开的抽屉里,办公室各处都被塞满了被蜘蛛丝缠满的饱满的纺锤形茧,还有遍布各地的白色蛛丝,只为他们留下了一条宽一米的通往第三间办公室的空路。
蜘蛛茧的体积有人头那么大,白色蛛丝里面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正在蠕动的灰色生物。
整间办公室除了银色的针地和那扇门,其余全部都是白色。
如果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里,普通人会生成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压抑。
“啊!——”阚丹立恢复视力,看到这些东西瞬间被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像只受惊了的兔子一跳三尺远。
她飞速躲在他们身后,眼泪都差点被吓出来了,红着眼:“呜呜怎么有这么多蜘蛛茧啊……”
“呜呜呜小黑小黑,你快出来陪陪我嘛……”阚丹立听着那蠕动的声音就头皮发麻,缩在众人身后,蹲下身子,手指时不时戳着角落里自己身下的黑影子,苦着脸委屈巴巴。
“你怎么总不出来啊……以前我一叫你你就会出来帮我的!”阚丹立在角落里嘟嘟囔囔地说了大半天,“我不想在这儿玩了,你把我带出去呗……”
范绸走到旁边的一团茧前,凑上前看,摸了摸下巴,嘟囔了一句:“它们怎么还有编号啊?421…422…432……”
“天花板上有另一个倒计时。”秦矛眯了眯眼睛,将字读出来,“宿舍楼巡查倒计时,5小时57分钟26秒。”
范绸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蜘蛛茧上挂着的木片编号翻了个面,一字一顿地读出:“查、寝、人?”
这些蜘蛛茧孵出来的不会就是寝室里的那些蜘蛛人吧?
“原来宿舍楼寝室里的那些蜘蛛人都是查寝的,怪不得不准我们发出声音。”范绸嘴角抽了抽,十分不解,“半夜凌晨两三点查寝……有点太变态了。”
闫岸没再关注这些恶心的生物,而是敛着眸走到了门前,握住门把手刚准备推开,但门把手根本按不动,门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沉默着思索了片刻,于是慢悠悠转过头,神情平淡如水,向众人宣布了一个坏消息:
“我们可能得在这里待满四个小时才能出去。”
而此时红色电子屏计时器上显示的时间才刚到:1分19秒。
……
时间:2小时19分56秒。
秦矛和秦盾站在一堆蜘蛛茧之上,看着眼前亮眼的白色,长时间过去大脑昏涨不已,神级都开始抽疼,无精打采地将脑袋靠在墙上。
这两人的心理san值已经跌到了68。
盛母就更不用说了,她年龄比较大,相对于其他人来说精力并不充足,此时还出现了耳鸣的症状,脸色看起来很差,心理san值也仅剩60。
阚丹立出奇地还算精神,她拧着眉头扫了一眼时间,见才过去了两个小时,就气鼓鼓地一屁股直接坐在了门旁边的蜘蛛茧堆之上,将两脚抬起,脱离这个折磨了她两个多小时的地面。
这段时间地面的针头的疼痛直接硬生生磨掉了她七点健康值。
“……”范绸瞥了一眼她,诡异道,“你不是怕蜘蛛吗?”
“怕啊,但我更怕疼。”阚丹立声音明朗,像只鹌鹑一样坐在蜘蛛茧堆上,将头埋在手臂里休息,完全不像最初害怕得快哭了那样,大胆至极。
由此看来,她不是个正常人。
她极强的适应性,甚至能成功克服生理上的恐惧。
“闫岸,你一直站在地上脚难道不疼吗?”范绸撇了撇嘴,又看了眼闫岸的健康值状态,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嘶……为什么你的健康值和san值都没变过?”
他对这种环境天生不敏感,心理san值没被影响多少,但终究是掉了十点的,不像闫岸这个怪胎……两个数值全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