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声逐渐消散,空气死寂了整整三秒。
“卧槽别动了别动了,实在受不了这惊吓。”范绸喉咙干涩,咽了口唾沫缓解紧张的情绪。
“怎么办啊?”阚丹立倒没被吓到,这时候莫名冷静下来了,眼神在墙壁上粘着的那些物品之间转来转去,一边咬着嘴唇上的死皮一边琢磨,嘟囔着,“要不我们试试能不能扒在这些桌子上…柜子上跳过去?”
“要是电影还行,但我们普通人根本抓不住啊,又没那么大力气。”范绸忍着脚后跟的疼痛,只能眼睁睁看着健康值慢慢被刮痧似的磨掉了1点。
闫岸眉头微蹙,敛眸思索片刻,打开背包,在众多物品之间环视了一圈,眼睛微亮。
这个东西还在,还剩最后十分钟的使用期。
是当初闫岸从阚丹立手上交易过来的四个钩爪,绳子结实耐用还可以快速伸缩,全凭使用者操控。
“有办法了。”闫岸笑眯眯地拿出四个钩爪,“我们可以荡过去。”
钩爪被闫岸遮住了,阚丹立看不见,但单听着那清脆叮当的铁器撞击声,杏眸便缓缓睁大:“闫岸姐,那是不是我做的东西?”
“哇,这也听得出来。”闫岸潦草地赞赏了一句,“准确来说,是你的小黑做的。”
阚丹立闷闷地哦了一声,低声默默嘟囔:“其实我做的也挺好的。”
盛母非常不适应脚下这种岌岌可危的环境,手心脚心都被汗浸湿了,于是急声问道:“怎么荡过去你快说啊。”
闫岸没吱声,黑眸抬起,看向天花板上挂着的小灯泡,眸子微眯,然后又低下头看向正前方的大门,估摸着距离和钩爪能勾住的位置,规划可行路线。
唔,灯泡支撑不住他们的重量,排除。
“……好像还差了点东西啊。”她的声音很轻,随意地问了句,“你们谁有弓吗?”
阚丹立眼睛一亮,兴冲冲地抬起头,感觉自己要出场了,很明显闫岸姐这就是在示意她嘛!
“我我我,我能做!”阚丹立兴奋道。
“啊…那就麻烦你了阚小姐。”闫岸嘴角扬了扬。
阚丹立满脸兴奋地四处瞧了瞧,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但都因为距离太远了不好够到,最终视线回到了自己脚下,咽了口唾沫。
“啊,我不好蹲下身,木板破了咋办。”阚丹立苦着脸。
闫岸沉默片刻,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好问道:“你是需要什么东西吗?”
阚丹立抬起眸子,乖巧答道:“嗯,我需要影子…或者完全黑暗的环境。”
“影子原本是很好说的……但这里光线实在太暗了,附近完全没有黑影子……嘶,感觉脚下的影子好像也不够。”
秦矛在阚丹立身后,皱眉道:“用手遮住试试呢?”
阚丹立摇头:“不行,太小了。”
闫岸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眼皮,眼神淡淡地瞥向了那盏灯泡,目标明确:“你们有谁怕黑吗?”
无一人应答。
“那就好,我准备‘关灯’了啊。”闫岸淡定提醒道,从包裹里拿出那盏兑换过来的需要太阳才能使用、还不能蓄电的鸡肋手电筒,在手里随意颠了颠,单眯着黑眸,瞄准那盏灯泡。
咻地一声,手电筒以弧线被猛力抛出,瞬间就精准击中了灯泡,哗啦破裂开,玻璃四溅。
办公室里瞬间重新变成昏黑,只剩下右侧电子时间屏上的幽幽红光,莫名营造出了一种诡异可怖的氛围。
“哇喔……确、确实很有点黑……”阚丹立紧张到尬住了,声音有点抖。
“做吧。”闫岸直视前方,记忆着办公室的布局和大门的位置,没有一丝慌张的情绪,平静补充道,“再做两三个能爆炸的箭头。”
“给、给你。”阚丹立两秒后便摸索着,用手指点了点闫岸的肩头,小声将东西递给她,“先给你一个,箭头小心一点拿,别磕着了,容易炸。”
在黑暗中,极微弱的红光照在闫岸的侧脸上,她敛着眸,先大致用手触摸,熟悉了一下它的构造,再将冰冷的机械复合弓套在手腕上,然后又不慌不忙地将钩爪绑在箭头最前方,系紧后才抬起黑眸。
机械复合弓随着手腕缓缓抬起,手部肌肉线条精瘦,“咔哒”一声箭矢自动卡在了槽里,箭矢与双眸的视线平行,箭尾几乎与耳下齐平,随着逐渐被绷紧的弓身,闫岸呼吸放缓,将角度微微进行调整。
手指放箭。
“咻!——”箭矢极速飞出。
然后是“嘭”地一声撞击和爆炸声,火焰一闪,在黑暗中,箭头精准击中了大门上方的毛玻璃,玻璃连同上面的字迹都被炸开了,四分五裂。
将腰间的绳索轻轻向后拉,接着便听到对面清脆的咔哒一声,铁钩爪挂在了门上。
仅用了一次。
闫岸收起精巧的机械弓,捻了捻被弓弦摩擦掉一层皮的指腹,黑眸微弯,依旧十分满意,看来她技术还没退步。
原本还估计着得用第二支箭的。
范绸此时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道:“闫岸啊,你是什么武器都会用吗?”
“差不多吧。”闫岸心情不错,简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