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传令,鸣金!”
军令已出,众将只得从命,不敢再辩。
与他们脸上的失落截然相反,在场的几位谋士们心里却都松了一口气。
和武将们不同,几位谋士和祢衡一样,都不希望曹操冒险去赌,就连素来和曹操一样喜欢兵行险着的郭嘉,在此刻也不赞成直接攻城。
就在这时,两名士兵刘勋五花大绑带了过来,将他脸上的刺面露出让曹操过目。
曹操见状大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立刻将刘勋送回去。
刘勋很快被带离,一路发出嚎叫和咒骂声,曹操不以为意,环视着众人笑道:“桥蕤既然想避战,且看看他能不能沉得住气。”
说罢,他带着祢衡和众人离开缓坡,返回大帐,开始了新一轮的排兵布阵。营外的曹军撤离战场后,也很快退回营寨修建防御工事。
直到次日天色渐亮时,合肥守军才出城捡回阵亡将士的尸首。
没过多久,有人从中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刘勋。
“是刘将军,刘将军还活着!”
“速速回去禀报大将军!”
说着,他们将刘勋搀扶起来,为他松绑。
刘勋听到“大将军”三个字,浑身一震,昨日一战,两千精锐全军覆没,自己被生擒不说,还遭受刺面文身这等奇耻大辱,他还有何颜面再去见桥蕤?
故此,身上束缚刚解,刘勋不堪受辱,大吼一声拔出旁边一人的佩刀,横刀抹向了自己的脖颈。
旁边的人想阻止却都晚了一步,众人面面相觑,只好将他的尸首带回城中。
桥蕤得知刘勋生还的消息,匆匆赶来相迎,本想出言宽慰他几句,谁知等来的却是他的尸首。
桥蕤嘴唇颤动了几下,俯身看着刘勋的遗容,在他满脸的血污之中,依稀瞧见了几个刺字。
“来人!为刘将军清理遗容!”桥蕤面色紧绷,压着怒火道。
等到字迹露出,旁边一名部下凑近了仔细辨认,却没看明白是何意。
“虾…兵…蟹…将…”他随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疑惑道,“这是何意啊?”
桥蕤瞬间暴起,目眦欲裂道:“曹贼匹夫!欺人太甚!”
那名部下惊觉失了口,连忙下拜道:“大将军,纪灵将军最迟今夜便可安顿好濡须口驻防,不出两日便能领兵来援,到那时,便可出城与曹贼一决胜负!”
另一名部将迟疑着道:“大将军,纪灵将军来援合肥,还需渡过巢湖,若让曹军攻占渡口,只怕……”
“混账!”桥蕤怒不可遏,当即拔出佩刀将其斩杀。
假节钺,如同天子亲临,斩杀一个部将罢了,在场的众将谁也不敢多问,即便他们很多人心中都认为此人并没有说错什么。
桥蕤暴喝道:“曹贼犯我疆界,夺我城池,辱我仲家将士,是可忍,孰不可忍!传令三军,不惜一切代价,接应纪灵!如有惧战者,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