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城外一队曹军正朝着城头喊话劝降。
除了喊话,曹操还命人将劝降书信绑在箭矢上,射进城中,劝诫城内世家大族率部曲反抗桥蕤,并告诫守城将士,袁术乃逆贼,罪不容诛。若甘为他的鹰犬爪牙,全部以谋逆罪论处,夷灭三族,但只要他们放弃抵抗,开城投降,一切罪责既往不咎。
祢衡和曹昂策马同行,正在营前巡视,许褚带着曹丕紧跟在他们身后。
听到将士们喊话,许褚笑道:“大公子,正平先生,要我说这城中守军就该像庐江那样,好好闹他一闹,将那桥蕤捆了送出城来!”
“你倒是敢想。”祢衡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桥蕤刚被袁术拜为大将军,假节钺,位高权重,你与其指望他的部下将他捆了,倒不如指望寿春朝中众臣哗变将那袁术给捆了。”
“哈哈哈哈!”许褚大笑着拱手道,“正平先生比我许褚还敢想!”
曹昂哈哈一笑,转向祢衡道:“你说得没错,这桥蕤手握四十万重兵,确实没那么好对付。”
“那倒也未必。”
“哦?”曹昂眼前一亮,“正平可有妙计能攻破此城?”
“主公眼下的部署就很好。”祢衡笑了笑,“就将这合肥一围,只要四十万大军粮道一断,那么桥蕤也好,袁术也罢,都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既然如此,那父亲为何要下令三面围城,而不将这合肥东面也给围起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曹丕,眼珠转了转,难掩好奇地问道。
“围城三面,虚留一面,如此便可预设伏兵,诱敌出城,这就叫做围师必阙。”祢衡耐心地向他解释道。
“那他们要是不出城呢?”曹丕还是有点迷糊,“就待在城里坚守,等着援兵赶来就是。”
“不,他一定会派兵出城。”祢衡断言道。
这下许褚也忍不住问道:“正平先生为何如此肯定?”
祢衡沉吟道:“对桥蕤而言,搬救兵、通粮道,还要保持和寿春的联系,这些都是要紧事,一件都不能耽误,而每件要事,都需要出城,主公故意敞开东面不围,就是为了给他指一条明路。”
“正平果然通透。”曹昂转向他,很是认真地颔首道,“据前方探子来报,距离合肥最近的援军,就是纪灵驻守在濡须口的兵马了,敞开东面,桥蕤免不了会以为父亲是忌惮纪灵的援军才会如此,这样一来,他或许就更有信心从东面出城了。”
“原来如此。”许褚恍然,随即又有些担忧道,“不过那濡须口离合肥不远,援军旦夕可至,看来我们还需加强戒备才是。”
“濡须口……”祢衡低笑了一声,“我们就且看着吧,纪灵能不能过得来,还两说呢。”
曹昂一怔,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你的意思是说,孙策……他这几日可能会有些动静?”
“正是。”祢衡又想起了那天利用系统查到的情报,若想从江东杀到合肥,自然要走濡须口,“若我猜得不错,孙策此刻应该就离濡须口不远。”
濡须口,上接巢湖下通长江,是濡须河的一处重要港口。
曹军横渡淮河之后不久,纪灵便奉命从江面上退守到此地,一面防着孙策,一面随时准备回援。
最近几日,孙策屡屡从长江进入濡须河道,大有挑衅之意。
纪灵对此很是头疼。他手下的兵马都不是水军出身,甚至大多人都不识水性。
若在陆上与孙策交战,他还有点信心,可在水面上,还真让他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