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韩林忍不住搓了搓手,这陛下选的财神爷可真是够钢的,连太子的话都不管用,这以后还能管得了吗?
不过,这似乎也不关自己的事。
只是,自己似乎就不该跟过来,若是陛下对文昌伯这举动不满自己似乎也会受到牵连吧?
唉……!
心中一声轻叹,既然来了那就守好太子吧,别的事爱咋样咋样!
“牛城,你到底想干什么?”朱标气愤地质问道。
他就没见过脾气这么倔的人,他咋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这杭鸿博就算该杀那也不是他牛城可以动手的,总要经过审讯,经父皇定罪拉出午门斩首啊。
这若是直接杀了,那你牛城是要同样获罪的。
你咋就不明白呢?
牛城望着拦在身前的朱标,只冷冷地喊道:“如烟。”
如烟伸手一拽,将朱标拉到一旁。随后长刀出鞘直接拦在了朱标的身前。
别人在意朱标身份,可她如烟只是牛城的丫鬟,也只听牛城的命令,其他事、其他人跟她如烟没有任何关系。
朱标被拦,牛城拿着剑,杭鸿博整个人吓得如筛糠一般,他怕死,他还年轻,他……他起身想跑。
却只感觉后背一痛,一阵冰冷入体,整个身体随之一阵酥麻,“扑通”一声再次摔在地上,滚烫鲜血随着那冰冷离去喷溅,浸湿了衣衫沿着皮肤划落。
温热,酥麻,冰冷……生命仿佛在流逝着。
“唉~!”朱标长吐了一口气,自己终究是没阻止牛城,也不知道父皇会如何惩处他,但愿不会因此要了他的命才好。
毕竟,牛城这位刚受封不久的文昌伯,可是实实在在为大明做了不少事的,又是皇妹崇宁的驸马,砍头的话就太可惜了。
“庝吗?”牛城俯下身,掐住杭鸿博的脸,不带一丝表情地问道。
杭鸿博望着牛城冰冷的双眸,整个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鼻涕眼泪分不清地流淌,与身下那已染了大片的嫣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之一股腥臊味传来,杭鸿博华贵的衣衫下方,那嫣红血液被稀释开来。
“你也知道怕?”牛城不屑地撇过头。
杭府内,杭鸿博的妻儿、妾室还有他母亲、及他父亲的妾室兄妹和一众仆役们全部被压了过来。
这数量一眼望去得有六七十人,就如驱赶牛羊一般到了院落乖乖地跪在了地上。
“伯爷,接下来怎么做?”薛同思望着此时不堪的杭鸿博,眼中不带丝毫同情反而有些厌恶地扫了一眼院内的人,问道:“要不要全杀了?”
噗…!
被如烟拦住的朱标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这他娘的是来干嘛的?是准备抄家灭族吗?你们他喵的是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站在朱标身边的韩林更是一阵无语。
你什么身份,敢动不动就全杀了?你当你是锦衣卫吗?就算是锦衣卫那也不敢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随便将一个正三品官吏的全家砍了呀!
牛城倒是没理会薛同思,而是望着杭鸿博问道:“你知道当你拿剑刺入媚娘身体的时候,她是有多无助吗?”
这一句话,声音不高却让院里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牛城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一脚将杭鸿博踹躺在地,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冷冷说道:“你捅了她两剑,我便还两剑,这很公平。”
话音落,长剑“噗呲”一下扎在杭鸿博的腹部,牛城更是用了全力,直将杭鸿博刺个对穿,那锋利的剑尖插入在那行廊的木板内。
牛城这才转身走到朱标面前,笑着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大舅哥,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的人就先借你了,记得还我。”
说完,牛城转头向外走去,随口喊道:“老薛、如烟,回家了!”
薛同思、如烟闻言忙快步跟了上去。
只留太子朱标、锦衣卫副指挥使韩林望着院里的人们和那被钉长剑钉在木板上独自哀嚎的杭鸿博,无比的凌乱。
“殿下,我们好像是要给文昌伯擦屁股!”韩林转头看了一眼牛城的背影,苦笑着望向朱标。
朱标揉了揉额头,摆手道:“他不是有陛下口谕吗?那就交给你们锦衣卫了。”
说完,朱标转身就走。
边走还边自语道:“他娘的,我堂堂的太子,想让我给你擦屁股,没门儿!”
“呃!”
韩林望着朱标离去的身影,整个人彻底的凌乱了,他扫视院内一周,独自轻叹道:“这叫什么事儿呀!”
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后悔跟过来。
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