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报送达议事厅,太子朱标、六部数十位官员脸色都随之大变。
蝗灾,因干旱引起,一旦有了苗头基本上就是大灾!
根本没有什么太好的手段解决,或许放牧鸡鸭牲畜、挖掘虫卵等办法可以抑制灾情,但想根除无异于痴人说梦。
真正可以根除蝗灾的,也唯有降上几场大雨或是开河引水。
但天灾无策,远水又解不了近渴,也唯有用以往的办法尽量筹措银两赈灾,筹备粮食安民了。
可问题又来了。
北伐粮草源源不断运输中,国库所剩粮食倒也勉强够用,足够维持到各地税收粮食入库。
但国库存银所剩不多,这七府赈灾那好歹也要十数万两白银才行,这还是个保守数字。
直白来讲,就是缺钱,缺钱,极度的缺钱!
但众人的目光却纷纷望向户部诸位同僚。
户部掌钱,那自然是要户部来解决的,这倒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各司其职罢了。
户部尚书杨思义无奈苦笑,望向朱标:“太子,户部的情况你可是最清楚的。这北伐钱粮不能断,各州府税收也才那么一点,短时间内是肯定筹不出银两的。”
“那还不简单吗?”刑部尚书周桢轻捻胡须,胸有成竹地说道:“找陛下要钱!”
“开什么玩笑?”户部左侍郎刘诚直接摇头,不爽地说:“你刑部是太闲了吗?我户部闹出了笑话你看着就好,我们可没心思去陛下那里寻找不自在。”
户部右侍郎杭琪等人也纷纷点头,颇为鄙视地谴责道:
“可不是嘛,你刑部倒是不怕惹怒了陛下!”
“陛下私库可是干净得能饿死老鼠,前面若不是三驸马咱连北伐军都动不了。”
“我看刑部就是想看你户部的热闹,谁让你户部拨款总是卡着刑部呢?”
……
话题歪了,十数位高官扯皮了起来。
刑部尚书周桢仍是老神在在端坐着,其余自持身份的倒也压着性子,只看着各自麾下彼此指责着、闹腾着。
太子朱标却陷入了沉思。
蝗灾是一定要赈灾的,粮食不可少,赈灾的各种挑费也是绝不可少的。
议事厅喧哗了许久。
户部尚书杨思义突然望向刑部尚书周桢,问出了两个与此时话题无关的词:“盐务?”
“对,盐务!”周桢微笑着点点头。
“扬州府盐商、官员、地方势力错综复杂,除非陛下快刀斩乱麻!”杨思义说到这里,望向朱标问道:“太子,前些日子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去了扬州府?”
“嗯。”朱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几日应该就出结果了。盐务改制也该在此之前快速推进了。”
“那就是说这批奸商、贪官们的钱,即便入了国库也是捉襟见肘哇!”杨思义轻叹一声。
北伐钱粮、蝗患赈灾、盐务改制,这一笔笔所需的金银全部依赖扬州府那些奸商、贪官的钱,或许难以维系。
尤其是盐务改制,所需人力物力实在太过庞大,六部协商至今也才搞出个轮廓。
这一旦那些盐商伏法,想要及时接上也是很有难度的。
“我去找父皇!”
盐务改制有了头绪,也只有这蝗患赈灾最为紧要,朱标干脆起身拿了奏折直奔御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