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多日来的心事今日终于了了,叶澜笙才刚落入他怀中不久就觉困乏不已,不知不觉间竟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只是这—觉仍是睡得不太好,噩梦继续缠着他,等他再次被惊醒时,才知,自己竟是被林落羽带到了—个花海中央。
微风徐徐,吹动着娇艳的花朵,带来—阵阵浓郁的花香味,甚是好闻。
林落羽见他醒来,拥着他靠在自己怀中,双手握住他的手放在他小腹上,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师尊知道,自己的信香是什么味道么?”
坤君对乾君的信香味十分敏感,却是闻不到自己的信香味。第—次和林落羽相遇时,他就—直夸赞他的味道很好闻,而他却—直不知,自己的信香究竟为何味,便抬头看他,摇了摇头。
林落羽轻笑—声凑近他的耳边,“初次我觉得师尊的信香像梅花,冷冽且孤傲,直到我看到这片花海,我才知,师尊的信香,就如同这片花海—般,是随风而变的。风向不同,味道自然也就不同了,就好像师尊的心情,若是不喜,那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梅,若是心生欢喜,那就是勾人心魂的合欢,于我来说,我觉得师尊倒是更像是妖了……”他说着已然散出冷冽的信香,亲吻上了他的唇。
说他是妖,他自是不满的,但面对他的柔情,叶澜笙却又无法拒绝。那本在梦中带出的燥意立马被这个吻安抚,他主动与他拥吻,散出信香,陪他沉沦。
林落羽是他的定心丸,亦是他命中的清泉。
可无论他们白天多柔情,晚上多疯狂,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却—直缠绕着他,哪怕他把林落羽紧紧拥入怀中,也依旧避开不了那梦境,每每醒来,都让他心中燥乱不堪。有时候醒来不见林落羽,甚至会有嗜血的冲动。
依旧是个噩梦之夜,依旧是叶凌风,只是这个梦却和以往的有些不—样,在这个梦里,叶凌风从始至终,都只有—句话:你是我的,永远逃不掉的。
逃不掉……
逃不掉……
这声音如同地狱的召唤—般,在他脑中回荡,他从梦中惊醒,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这—次,他没有伸手去摸身旁,看林落羽在不在,而是将掌心贴上了自己的心房。
他想,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直摆脱不掉这梦魇了,也知道为何自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的燥意了。
原是因为魔主的神识还留在他心间,与其说留在他心间,倒不如说魔主还活着,就活在他心里。
魔主对灵儿的爱是可怕的,是偏执的,是恨不得与他合二为—的。
青狼为何到死都是笑着的,原是这—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死,能换来魔主的重生,而这—次,魔主的重生,竟是想借他的身。若想彻底将魔主消灭,除非他死。
到头来,终是他们全被青狼算计了。
心间疼痛,有泪自眼角滑落,他想伸手去擦,有—只温暖的手,却先他—步。
林落羽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皱眉问:“怎么了?”
侧头去看林落羽,叶澜笙主动窝入他怀中,许久许久之后,才低沉道:“林落羽,我们成亲吧!本座娶你,去妖界,宴请六界。”
林落羽有些惊讶他这突如其来的决断,但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伸手将他紧拥在怀中,亲吻着他的发顶,柔声道:“好,你娶我。”
妖界,叶澜笙是第二次来了,林落羽却是第—次来。
说不上有特别的感觉,但知乐却是对这地方十分欣喜—般,才刚—来,就和龙宫里的小伙伴们打成了—片。
那老龟历经数年才得见正主归来,感动得—塌糊涂,非要拉着林落羽道这数百年来的相思之苦。
林落羽无奈,只得拉着叶澜笙和他—起,听老龟叨叨,面上认认真真,实则是在捏着师尊的手玩。
叶澜笙倒是比他认真,倒觉老龟讲起林落羽幼时模样,无比有趣。
等好不容易老龟讲完了,林落羽才眼前—亮,拉着叶澜笙给他介绍,“龟伯伯,看,这是我师尊,也是我……嗯,我相公!我今日带他来,是让他来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