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范旭而言,是没指望利用张刘氏一案翻案一事弄走李苟的。
这狗东西在文安县根基深厚,与诸多乡绅关系好得很。
说不好听些,那狗东西就是文安县的土皇帝。
结果,在这无形之间,竟多了一份意外收获。
“怎么说?”范旭问。
“我那兄弟在霸州老家还有父母,他得了病,命不久矣,只求我们这些老哥活下来,日后照顾一下他那老父母,所以,完全可以反咬那李苟一口。”李大老虎说道。
嘶!
范旭侧目。
这这……这感情好啊!
县丞李苟眼馋张刘氏,特与贼人勾结,杀害张刘氏公婆,且欲给张刘氏扣上杀害公婆的帽子,这……合情合理,简直不要太完美!
“可以,将那狗东西给弄了!”
范旭面目阴沉:“没了这狗东西阻碍,我做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这也是他近来的诸多感触。
李苟,太碍眼了,必须想办法除掉。
留着这样一个人在县衙,他束手束脚,完全无法施展。
而一旦除掉李苟之后,他便可以将县衙大换血,全部换成自己人,届时,完全不怵赵员外在内的诸多乡绅。
大事商议完毕,骆养性淡淡道:“李老哥,你还是要多谢范兄弟的,若不然……锦衣卫这边将无穷无尽的追下去。”
李大老虎会意。
他先是与范旭做买卖,也有赌的成分。
却不想,赌对了,歪打正着!
因为在朝廷那边,剿贼大获成功,李大老虎已死,那么,他这个真的李大老虎就必须死。
结果呢?
因为范旭与锦衣卫这边能通得上关系,他这个真的李大老虎就不必死了,最多就是日后改头换面。
“范兄弟,话不多说!”
李大老虎抬起酒杯:“先前,老哥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而今你即将腾飞,老哥我只希望你……当一个好的父母官!”
说着,一饮而尽。
“好。”
范旭抱拳,陪了一杯。
诸多大事商议完毕,自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便起身离开了。
待得安静下来,骆养性小口酌酒,平静道:“李老哥,你实在应该庆幸的,若非我家这位范爷,你早已尸骨无存了。”
嘶!
李大老虎豁然一惊。
范爷?
在锦衣卫中,位高权重之人,竟称那范九阳为范爷?
“范爷,是我家爷十分器重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知些好歹,此事过后,你最好有多远跑多远,还有那二当家,你最好也顺道警告一下他,当初,是我刻意留他一命的。”骆养性说道。
李大老虎闻言,已是头皮发麻,战战兢兢。
锦衣卫这帮疯狗,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啊?
指挥佥事?指挥同知?
“好了,回去吧,做好明天的事情!”骆养性交代了一嘴,起身离开了。
李大老虎定定许久,只听得耳旁风声呼呼,楼下,超过十余道脚步渐渐远去。
转来翌日。
审案继续。
张刘氏、张老汉、以及其他两位证人被带上大堂。
外面,是近千名的围观百姓,皆静默着。
“张刘氏,你,可知罪?”
堂前,李苟朗声道:“你爱慕张老汉,故,杀死你的丈夫,又因想保住名节,所以可以装作孝顺的样子,照顾那两公婆,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