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那位看来,九州大地,地大物博,赔偿些许银两,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一战输,便是战战输。
直到有朝一日,东洋以蟒吞龙!
“届时史书之上,记载的,将是我们拉开的了九州大地,落下神坛的开端。
这将是遗臭万年之举啊!”
姚禹庭浑身颤抖,灵文之道,在九州大地,根植数千年。
而灵文之道,最厉害的是什么?
是春秋笔法下他们谱写的史书,是他们给九州代代人所传承的思想,是他们划分的荣耀与耻辱。
道路可以改变,但很多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很多东西,已经成为了九州族人的根。
千古人杰,莫不以青史留名,光宗耀祖为毕生所求。
在这两者的驱使之下,九州中人,才干出了一番番改天换地的伟业。
做武将,要封狼居胥,先登夺旗,勇冠三军,饮马瀚海。
做文臣,要国士无双,宣麻拜相,金榜题名,重现汉唐。
甚至于你不想做文臣,不想做武将,你也可以去追那裂土封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一个个词语,可以让每一个九州男儿,浑身颤抖。
与之相反的,门楣败坏,遗臭万年,将是对他们而言,最恐惧的事情。
“宁愿身死,也绝不可让后人指着脊梁骨唾骂,也不能让子孙后代,不仅没有蒙荫,反倒以有我等这样的祖先而蒙羞。”
这一刻,绝大部分的大庆舰队中人,只有这一个念头。
虽死,不可如此也!
就连方益堂,都是浑身一颤。
“好一个东岛少主。”
颂岛号旗舰之上,那位羽衣指挥使一阵哑然。
他之所以将东洋国事说出来,除了二十年激愤,不吐不快之外,更重要的,也是想要借此,打击东洋舰队方面的士气。
胜,与大胜,也是有区别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面的江离,只是用了一个“名垂青史”,就让大庆舰队中人,全部都猛然惊醒。
“我只是说出来可能的未来罢了。”
江离神情淡然:“或许我九州之中,还有很多方益堂。
那将炮弹换成沙子的官员,必然是一个巨大的网络。
但我相信,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当真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成为九州耻辱的话。
不敢说所有人,大部分人,都不会再在意这利益。
有的时候,他们缺的,就只是一个将结果告诉他们的人罢了。
我若能做这个人,自然就该让我大声的惊醒他们!”
“醒了又如何?”
羽衣指挥使冷声道:“如果单纯的激愤有用的话,我东洋万民食不果腹,是为了什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斑元九太郎不算什么,但毕竟也是我东洋管带。
既然你将我东洋舰队的管带击杀。
那本指挥使,就还你一个管带身亡!
或许东洋舰队之中,无人会控火,但先沉敌舰,再杀管带,却也不难!
第一游击队,出列!”
在羽衣指挥使的声音之下,东洋舰队之中,又有三艘巨舰离开了蛛网之中。
蛛网之内,蛛王守望。
蛛网之外,蜘蛛捕猎!
“这是什么?”
随着邓正卿的朗声开口,东洋舰队一方还好。
极夜号之上,河源妖一的心灵却好似蒙尘了一般。
那原本可以预知危机的灵光,此刻闪动之间,都有了凝滞。
但越是这样,才更显得恐怖。
是劫气弥漫,蒙蔽心灵,才会让人置身大劫而不知。
“是劫境大劫!
这邓正卿,居然在此时,踏入了劫境,凝就了自己的劫境雄文。
而且,这家伙,居然还是以微言大义为道路,证就的劫境雄文。”
广义号之上,江心刚看着这读书人的身影,和身躯之外,缓缓浮现的二十八枚孕育着充沛灵机的灵文,面上不由的露出了敬佩之色。
在场中人,除去那位姚禹庭修为不明之外,也就只有他,是切实的踏入了劫境。
所以,他也是第一个觉察到了天劫异变的人。
而且,因为和陈实庵相交莫逆的原因,他对灵文之路,也颇有了解。
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更是感慨。
“灵文之路,能走出一个拥有自己的劫境雄文之人,千难万难。
更别说,这小子还是行的微言大义之路。
这其中难度,更是令人赞叹。
如果我没有记错,上一个以微言大义证就劫境的,还是小离你那位师尊。
初入朝堂,便让天下皆闻三月春风,春风得意,诉尽己身抱负。
更是在上书被否后,转身离去,视朝堂衮衮诸公为无物。
自他之后,大庆之中,再没出一位微言大义的劫境灵文师了。”
“不错。”
江离缓缓点头,他正准备踏上灵文之路,这些日子所阅读的书籍,许多都是与灵文之路有关。
“九州御灵四脉,都说灵文师乃是门槛最低,人数最多的道路。
但灵文之路,也分数个派系,这句话若是细说,到底还是有失偏颇。
灵文之路,入门极易,但精深,其实比之其余三脉,更难。
因为灵兵灵兽灵植三脉,说到底,都是外物,修为攀升,只需要吞吐灵气,锤炼器物本身即可。
可灵文之路,除去修为本身之外,想要攀升,却还需要彻底明悟灵文真意,才能够做到。
初初踏入灵文之路时,只需要找到本命字,知晓其一层意思,赋予灵光,便可功成。
而后若走八股文速成之路,则只需要照本宣科,复刻前路。
但八股文之路,有上限锁死,基本上无望打破壁垒,终身只能停留在将级御灵师之上。
想要铸造劫境雄文,要么是自创诗词之路,要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