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晨站在河水中央，心中泛起难言的情绪来。上次有这样的情绪波动，还是亲眼看着无月被空间虫吞噬之时。
他坠入河中，并非因不敌被其中灵力拉入，而是被一股十分熟悉的力量引了进来。
他在水中缓缓伸开了手，看着水中一丝丝冰凉的蓝色光芒渐渐没入他的掌心，一阵难言的情绪没过心头，一些破碎的画面慢慢的涌入心头，让他迫不及防。
“索灵，你为何不听我的劝阻！为何你非要搅入这神魔的纷争之中，我们一同归隐不痛快吗！”
“索灵，不要去！你今日若是去了，必定有去无回！”
“索灵，不要！！！”
“……”
无数破碎的画面从脑海中如惊鸿般匆匆掠过，一声声的呼唤，一声声的嘶吼，一声声的痛彻心扉。
暮晨猛的睁开眼睛，他看着停在不远处的人影，心中竟然涌出无限的悲悯。这是一种久别重逢的伤，亦是千帆过后的凉。
“索灵。”相视良久，那人颤抖着，终是唤了一声。这一声，含了万般情绪。
又惊又痛，又怕又喜……矛盾而热烈。
暮晨被这眼神看的心中也竟是有了痛苦难言，他闭了闭眼，沉声道:“你是何人？”
等到这样的一句回答，星宿的神色，瞬间就苍白起来，眼中的落寞藏也藏不住。
“你……”忘了吗。最后三个字，他终于是没能问出口。他自己都快忘了，他等索灵苏醒，等了有多久。
他自己都快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并非是完整的索灵。他真正的身体，还躺在魔宫祭台之下。他的魂魄，也并未完全归体，他……还不是曾经的那个索灵。
暮晨等了片刻，见星宿仍是未答，耐心快被耗尽之时，星宿眸光亮了亮，终是回道:“我是你的故友，水君星宿。”而你，是临渊界之主，魔神索灵。后面这一句，星宿没有说出来。
随着星宿话音落下，一直围绕在暮晨手心的蓝光终于消失无踪。他心头跳了跳，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完全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昏睡。
强撑着清醒的最后一刻，星宿那又悲又喜的眸光再次跳入他的识海之中，许多破碎的画面再度袭来，将他拉入一片黑暗之中。
……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弱。”暮晨看到一个和自己身形样貌完全相同之人，着一身墨染般的黑衣，冷眼看着全身是血的星宿。言语之间，没有一丝的温度。
“你……我……”星宿一张嘴，血便涌上来，堵住了他所有的话语。
“烦。”那人低低吐出一个字，一抬手，两人消失在了画面之中。
……
“索灵，你为何非要踏足神界？你可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场纷争之中，你一旦踏进去一步，便无法再抽身。”
“话多。”那人放下手中的酒壶，凉凉看了星宿一眼，一仰头，更多的酒灌入了喉间。
“你无非是要一个公道，可这世上，如何来的公道。你不出魔界。自然无人奈你何，但你若是出去，便无回头之路！”
“我知自己要什么，你若再多话，今日便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