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俞锦熙纠结着,俞清瑶满意了。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极有威力的“三言两语”,先摆平了不负责任的老爹,再转过头来对付几个蟊贼!
哼!她凤眼犀利,一眼就瞧见了三癞子,看他夸张的造型,看他冲自己傻乐的神态,不就是那个绑架自己的人吗?
“三癞子,你乐什么乐?我说……你是头儿的女娃,我们也不为难你,早点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哦,那依壮士看,什么地方是我该来的?”
“嘿,你该去什么地方,不问自己,反问我?你问问你身边的人不久知道了吗?”
“我只知道我爹住的地方,就是我家!我会自己家,为什么不可?”
“哎呦!嘿!这房子是我跟溜溜跑了几次才买下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家了?”
“我说是,就是!”
俞清瑶斩钉截铁!说罢,她的目光锋利无比,一个个扫过大标、二饼、三赖子,溜溜,傻七几个,好啊!都是可恶的!
人在盛怒之下,很难保持理智。比如现在的俞清瑶,纵然有两辈子的见识,又把渣爹恨得要死,但也会迁怒这几个无辜的人,认为是他们“勾搭”老爹,害得他做出抛弃女儿的混蛋事!
而且他们眼中的蔑视,那种“懒得跟你一般计较”的态度,也彻底激怒了敏感的俞清瑶。
“默儿,你们没吃饱?傻站这干什么?还不去干活?”
“等等,不能、你这是‘私闯民宅’!懂不懂!犯法的!”
溜溜是他们当众个子最小的,急忙拦着,不让人进他的房间。可胡嬷嬷早就想通了,估计俞锦熙也想通了,使个颜色,几个丫鬟机灵的绕过溜溜,进了西厢房,一手掩鼻,一手随便提着什么东西丢到院子里来。
“好个丫头!让着你们,倒让出姑奶、奶了!溜溜,你干什么,让我教训教训她们!”
啪一声!
默儿刚丢出来一个三只脚的木凳,被愤怒的俞清瑶一脚给踩裂了。
看着纤细柔和、弱不经风的千金闺秀,竟然做出提着裙子,用脚踩踏凳子的行为……关键是,她真的踩裂了啊!
俞锦熙这回半点火气也没了,靠在藤椅上咯吱咯吱的用力摇。眼珠直溜溜乱转,心道该不会真把女儿惹毛了吧!唉,都怪他太心急,干嘛路上忍不住逗她呢?要是这一个月来好言好语劝着,兴许就把她留在尚文兄那里了……
“你敢踩我家的凳子?”
那大标,魁梧身材,比俞清瑶少说高出四个头来,可俞清瑶怕什么啊?她仰着脖子,“就踩了?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哈哈,我就是这样认为!傻大个,有本事,你照着这里打?不把姑娘打得半死不活,姑娘一辈子都瞧不起你!”
“你!你!”
大标挥舞着拳头,嗡嗡在俞清瑶眼前闪得密不透风,可惜,俞清瑶眼睛也不眨一下——她心理也隐隐约约略过一个想法,要是俞锦熙看着她被打而不出面的话,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那她掉头就回表舅府上,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世上的孤儿多了,也不多她一个。她就跟前世一样,当母亲病死,当父亲死在北疆,可不可以!!
但她低估了俞锦熙在这群人中的影响力,因为她是他的女儿,所以……真的没人敢碰她一根头发丝。
眼看大标拳头舞得极妙,可就是擦着鼻尖,没敢碰,俞清瑶冷嘲道,“果然是个软蛋!”
“你说什么!”
几个人都围过来,怒气冲冲的瞪着。
“我说你们,都是一群软蛋!”
在辽阔的草原里出来威武的汉子,在沙漠里拼杀过的优秀士兵,最恨别人这样骂,一个个气咻咻,调转枪头,质问俞锦熙,“头儿,你就看着她以小欺大,仗势欺人啊?头儿,你给句话啊!这、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还是你的女娃,你怎么不管管啊!”
俞锦熙摊手,管,他怎么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