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神色微僵：“郑公公，您这是怕奴才下毒吗？”
郑有德冷笑道：“哪里的话，奴才给君上尝东西，这可是觉禄才能有的殊荣。”
两人对视几眼，最终还是小宫女败下阵来，她端起碗，将那口汤药一饮而尽，默了还跟郑有德行礼：“郑公公慢走。”
郑有德提着的心，渐渐松缓下来，难不成这丫头真是好心？可好心哪有这样办事的。
“我师傅呢？”
小宫女把玉佩丢给他：“伺候完君上服药，您会在宫人院见到人。”
成德女帝服了药，脸色似乎好了些，人也不用在床上躺着了，还能叫人扶她坐起来跟皇贵妃说说话。
看来，谢远春也并非如他所偏见的那般坏。
不过，郑有德又想起师傅，心里头开始不是滋味，这种事情有一回就能有第二回。
郑有德想着，等成德女帝过两日再精神些，便向她求个恩典，准师傅出宫养老。
可惜，天不遂人愿。
成德女帝服下药后，仅短短一夜间便撒手人寰，再无半点生机。
郑有德又惊又惧，满宫打听那个小宫女的下落，宫人院的主事告诉他，是有这么个丫头，不过昨夜高烧，今日一早便让太监抬到乱葬岗去了。
难怪她当时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真的有毒。
郑有德悔不当初，却什么都来不及了，谢远春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他成为了最大的帮凶，又或者说，他就是那个凶手。
事后，郑有德细细推演整个过程，那毒究竟是怎么下进去的，却始终毫无破绽。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想明白。
郑有德脸上浮现出几分悲凉：“奴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实在对不住成德女帝，可又因想活下去，一直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如今君上知道了，奴才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靠着椅背，深深的叹了口气，简直要被这个真相震惊得无话可说。
谁能想到，成德女帝的死，竟然是因为身边宫人对朝臣的大意。
我看着郑有德，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殿中寂静片刻，我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郑有德问道：“这件事之后，你有没有再跟谢远春来往？”
成德女帝会被郑有德的无心之失出卖，那我呢，他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可还算安分？
郑有德答道：“没有，奴才当初本就是上当受骗，如何还会主动招惹谢远春。”
“你在朕身边的时候，他没有找过你吗？”
郑有德默了一会，神色逐渐难堪起来：“有过。”
郑有德补充道：“不过，只是前些日子谢远春私下找过奴才。”
“又是让你下毒？”
郑有德摇摇头：“谢远春让奴才盯着君上，居兴殿里有什么人进出过，说过些什么。”
“你同意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