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大将军乃是东阳王朝文治武功之一的司燕北,以大将军兼任兵部尚书衔,掌管天下兵马,是一位实打实打出来的武将。
东阳王朝已历八十二载,自武帝兴兵扩土后,仁宗为弥补前朝劳民伤财所导致的疲敝而践行休养生息的国策。可到了天瑞朝后,武力渐渐衰退,北岷崛起,凭借着强大的关外铁骑可以横扫天下兵锋。
好在司燕北执掌兵马一向极有方略,他本有雄心与强敌争锋,可惜当今皇帝壮志早已消磨干净,除了整日享乐便是四处寻觅长生之法,近年来更是堂皇的在深宫里炼起丹药修起仙法,哪里还肯拿自己的江山去冒如此大险。
于是,东阳西北两路,青海道和北平道虽都重兵驻守,却也尽在防御。
听到“大将军”的训诫,守城将士无不多了几分精神。
这时,一名副将俯瞰城下,一匹白马驮着两人像是一道极快的沙线不出片刻就到近前。
“将军你看,关下有人前来”
窦丹丘也俯身望去,不禁有些皱眉。
“城上的将士,我身后的是去往西凉和亲的蔡文姬,遇歹人袭击为我所救,还请快开城门放我二人入城!”张凤白在关下勒住马缰,提起真气朝关上大声道。
他真气充盈,话音清晰的落在城头将士的耳中。
大家自然都知道蔡文姬西出阳关去西凉和亲的事,虽是朝廷的决议,但在他们这些边军看来却是极大的侮辱。
没有人动,都在等待着将军的指令。
“将军,我看关下情况紧急,不知”副将微微躬身,他看到远处烟尘滚滚,知道情况紧急,于是微言请示道。
将军威严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直在沉思,这让副将悄然退了半步。
末了,他遥望关下,露出一抹笑意。
“边关事大,不容置于险地,我等都知朝廷送文姬往西凉和亲,但和亲使团有重兵护卫,又岂是随便几个歹人就能袭击了的”
“再有你们仔细看看,那名女子可真是我东阳第一美女蔡氏文姬么?”他最后一个字故意将语气加重,拉的很长。
两名副将私下互视一眼,都在揣测将军心思。
“我看倒也未必就能确信!”
将军缓缓点头,自己退了两步,让副将答话。
副将无奈只得上前,朝下面大声道:“哪里来的乡野村夫,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岂是凭你一句话说开就能开的?识相的快快走开,若是再往前来便要放箭了!”
关上传来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本以为逃到玉门关便得安全,现在看来远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张凤白紧握双拳,恨的牙痒痒,但蔡文姬的安全事大,他只能再退一步。
“你们可以疑我,但我身旁的确为当朝帝师之女蔡文姬,你们且让她入关,我绝不踏近半步!”
关上再无声息,再看时城头军卒已然弓箭满弦,一时间剑拔弩张。
身后马蹄声犹如奔雷转瞬即至,张凤白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惜城门紧闭,近在咫尺却以弓箭相对,让人不禁脊背浸透了凉意。
他心中怒意化作激狂,太白剑“唰”的一声出鞘。
“我也真是愚蠢,怎能将生死寄希望于他人”
他转身将蔡文姬挡在身后,独面将到近前的百人骁骑。
“姑娘,今日你我恐怕只能生死一处,你可害怕?”
蔡文姬心里有惊涛骇浪却一时无法以言语表达,只能以柔弱之身站在张凤白身边,紧紧望着他的眼睛,然后缓缓摇头,在她心中不但不再惧怕,反而有些快慰。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的确信过一件事。
一切都在不言中。
马蹄声萧萧如雨,密集的打在心头,张凤白将长剑插入脚下泥土之中,奋起之际,犹万道狂沙飞舞。
“你一柔弱女子尚能在生死面前有这般坚定的意志,我张凤白还有何话可说”
少年侠气
握剑背弓
豪情纵
死生同
酒气入肝胆
怒剑吼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