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牧淳想了想摇头说道:“如果金军真去了兴州,你们带一千来人就是去送死,你们把这里的人都带走,我和杜宝带几个亲兵去西和州就可以了,那边儿还有一万人,就算封锁边境不够,打仗总是够的。”
“万一我们扑个空怎么办?”达木塔皱眉说道:“金军若是向北撤,你们人手不够是堵不住他们的。”
“西和州向东有很大一片无人区,多带两千人也是杯水车薪,还不如放在你们身边...”席牧淳摇了摇头落锤定音:“就按我说的办。”
夫妻二人见席牧淳已经下定决心便不再说什么,一同前去整肃军马,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两口子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席牧淳面前。
“这是二百人,都是挑选出的精锐,让他们护送你去西和州...”柳鹂指着身后的士兵们说道:“无论如何,你的安全必须保证。就算西和州那边没动静你也不要轻举妄动,兴州如果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席牧淳点了点头,走到二人身边伸手扶住他们的肩膀说道:“你们一定要保重,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真特么乌鸦嘴...”达木塔捶了席牧淳胸口一下:“你小子也保重,好好给老子活着...”说完冲他摆了摆手,拉起柳鹂的手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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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时辰,席牧淳和杜宝已经率人来到了西和州城下,城墙上飘扬的大宋官旗让席牧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西和州没事。
城没事,并不代表人没事,索隆和丰满的将旗都没有挂在西和州城头,席牧淳开始紧张了,赶忙吩咐人前去叫开城门。
心中焦急万分,城门一开席牧淳和杜宝便策马冲了进去,直奔西和州衙府,将前来城门迎接的一众将校直接晾在了身后。众人面面相觑,惊讶过后赶忙跟着席牧淳向州衙跑去。
作为边城,西和州是文武同衙,州刺史和防御使整天吃住在一起,所以州衙很是广大。席牧淳和杜宝下马后疾步冲进州衙,正堂空空如也,两人走出门来,赫然发现西面有一个巨大的灵堂,远远看着供桌上摆着两个灵位,桌前各插着三炷香火。
席牧淳心中猛地一沉,一别几日亲友们竟相继战死沙场,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两步跑进灵堂“噗通”一声跪在桌案之前号啕痛哭。
与众人相处多时,又共同浴血奋战,感情日渐深厚,杜宝见到二人的灵位也止不住涕泪横流,两人在供桌之前抱头痛哭,一众随后跑过来的将校站在门口,看到二人如此难过,有心想要去劝解一番,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呆立在原地。
两人哭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才转头看向门口的众人,席牧淳招手将为首的将领招了过来。
将领进门抱拳拱手抢先说道:“将军义薄云天,对已故英雄如此敬重,我等深感佩服,敢不尽心效命。”
“比拍马屁了...”席牧淳指了指身后的灵牌问道:“他们是怎么战死的?刘云和杨老都没能救得了他们?”
将领被席牧淳问愣了,迟疑了一下说道:“启禀将军,二位牺牲时刘参军和杨老都还未到州城。”
“嗯?”席牧淳闻言眉毛拧了起来,刘云和杨老是跟着杜宝的大军过来的,去山坳救援之前杜宝专门遣人将他们送到了西和州,难不成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席牧淳皱眉转身看向杜宝,却发现他一脸尴尬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暗暗地捅了捅席牧淳的后腰低声说道:“将军,咱们好像哭错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