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席牧淳惊奇地瞪着杜宝:“索隆和丰满乃是我们的至交好友,如今战死沙场壮烈殉国,我们哭一哭怎么了!”
杜宝被教训得满脸尴尬,只好无奈地指了指供桌上的灵位,继续低声说道:“将军自己看吧。”
席牧淳皱着眉头望向两个灵牌,一个上面写着西和州刺史孙宏志,另一个写着西和州防御使凌肃。
“这...”席牧淳瞬间就懵了,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尴尬了,在一众将校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臊得满脸通红。
“咳咳...”席牧淳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偷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几名将校,众人看到席牧淳的眼神,赶忙整整衣服肃穆站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还算给面子...席牧淳微微松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对外面说道:“祭拜英烈先到这里,索隆和丰满呢?带我去见他们。”
索隆和丰满不都被你哭死了嘛...外面的人群中再次出现一阵暗笑声,为首的将领左右看了看,赶忙跑进来抱拳拱手道:“索隆将军和丰满将军每日都会率军沿边界巡视,以防败退的金军出逃,今日出巡尚未回来,目前城中末将的军阶最高。”
席牧淳点了点头问道:“现在部队是如何布防的?”
将领闻言微一迟疑,指着外面说道:“还请将军移步正堂,那里有个沙盘,末将为将军讲解一番。”
“好好好...”席牧淳赶忙就坡下驴,拉着杜宝快步走出灵堂,在一众将校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正堂。
正堂中间摆着一张长方形桌案,上面放置着一个沙盘,席牧淳走近端详,沙盘并不大,但做的十分精细,真山真水一目了然。
席牧淳满意地点了点头,朝沙盘努了努嘴看着杜宝问道:“怎么样,如此精致的沙盘,与你兵部的沙盘相比怕是也不遑多让吧?”
杜宝在职方司供职多年,对地图和沙盘都颇有研究,看到精细的地图犹如看到美人儿一般眼都拔不出来,赶忙点头赞叹道:“身在前线,竟然有这样的工艺,实在是难得。”
二人正说着,那名将领走到沙盘之前,指了指上面的红色小旗子说道:“全军一万两千三百人,共分为五路,前四路每路两千人,在与金国接壤的三个主要隘口附近各驻扎一路,索隆将军和丰满将军则各率一千人,每日沿国境线巡弋,剩下的人两千三百余人留在了州城保卫后方安全。”
席牧淳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将领见状有些尴尬,赶忙说道:“兵力有限,无法在国境线铺开,如此安排或有遗漏,但可保大队金军不会逃走。”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带着好几千人从金国逃走吗?”杜宝在一旁出声问道:“超过五百人的金军尚有战斗力,就绝对不会逃走,封锁边境防的就是小股部队和对方关键人物化整为零逃窜。”
“这个...”将领挠了挠头说道:“如此安排也是索隆和丰满两位将军仔细研究后的结果,末将仅是执行。”
“边境广阔,如此布防也不能算错,只是太过理想化了...”席牧淳看着沙盘皱眉分析道:“你们把金军想得太傻白甜了。”
“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们俩死了?!”将领正在尴尬,突然门外传来了索隆的声音,两个脚步声快速靠近,索隆和丰满回来了。
二人走进正堂,席牧淳和杜宝笑着走上去跟两人一一拥抱,索隆冲一旁的将领摆了摆手,后者如蒙大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去。
“你这家伙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席牧淳和两人拥抱完,拉着索隆的胳膊端详了一番,笑着道:“面色蜡黄,眼圈乌黑,疑似纵欲过度导致气血两亏啊,说,你小子是不是没仗打,眠花宿柳夜夜笙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