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劲爆,席牧淳也懒得纠正达木塔的用词了,满脸惊悚地问道:“迪古娜送我武器?你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俩肯定是相好的...”柳鹂抱着膀子冲达木塔凉凉地说道。
席牧淳闻言翻了个大白眼儿:“别胡说八道了,我跟迪古娜之间只是有点尴尬的小误会,其它什么关系都没有。”
“敌对的两军将领,你在战场上明明可以俘虏她却放她走,她又投桃报李送了你一把趁手的兵器,你还说你俩没关系?”柳鹂伸出手指戳了戳席牧淳的额头:“哪有给对手送兵器的?说出来谁信?”
席牧淳一脸冤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都成了光杆司令了,哪有心情给我送兵器?再说她是怎么送过来的?”
“当面儿交给我们的还能搞错?”达木塔耸肩摊手说道:“那天你晕倒之后我们就放她走了,后来我们又跟金军打了两仗,把他们彻底打垮了,进驻西和州的时候,城外的金军已经撤离了,但是那个女人就在外面等着,将这把刀交给了我们。”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柳鹂瞥了席牧淳一眼说道:“看我回去怎么跟凝霜告状。”
柳鹂说完,席牧淳脸色猛地一暗,看了看山谷方向苦笑着说道:“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席牧淳这一句话就将达木塔夫妇拉回了现实,两人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中军这一败折损了近万人,如今就剩这一千多骑兵被五倍的敌人堵在山坳里,只要金军发动进攻,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咱也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吧?”达木塔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后方还有两万骑兵呢,肯定会赶来救咱们。”
“出征才三天,他们现在还钻山沟沟呢。”席牧淳摇了摇头说道。
“报...”三人正在惆怅,一个在游弋在外围观察哨兵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支箭矢和一封信件。
“禀报将军,金军派出了几名游骑兵进入山谷,见到小人后用羽箭将这封信射了过来,随后就撤出去了。”哨兵说着双手将信件递到席牧淳面前。
“信?”三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席牧淳伸手接过信撕开阅读,达木塔和柳鹂赶紧凑上来看。
“草!”看完信的达木塔暴怒骂道:“这个完颜苍吉是个什么东西?老子早晚要活劈了他!”
“狸猫戏鼠,极尽侮辱之能事...”柳鹂也气得半死,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席牧淳看着手中的信半天没说话,倒不是头脑清醒保持冷静,主要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信的内容不长,只有寥寥几句:
素问席将军骁勇善战,今日一见名不副实矣。宋军今夜可放心安歇,我大金光明磊落,不似将军有趁夜偷营之恶习。如今瓮中捉鳖之势,本王大感有趣,将于明日辰时起,每个时辰派兵攻打一次,以百人为始,每次增加百人,不知宋军可支撑多久?来日方长,你我慢慢玩。完颜苍吉敬上。
“王八蛋,竟然被他给装到了...”席牧淳深吸一口气说道:“完颜是金国皇姓,之前我审过完颜朵花,他和金国二皇子关系密切,都是好战分子,现在看来这个完颜苍吉就是二皇子。”
“士可杀不可辱,咱们干脆率军反冲锋,跟他拼了...”达木塔气得攥着大刀直杵地:“能冲出去一个是一个,实在冲不出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在这,也比被他羞辱的强。”
“莽夫之言...”柳鹂冷冷地瞥了达木塔一眼:“以前怎么没见你行事如此莽撞?”
“我这叫气节...”达木塔罕见地没有服软,瞪了柳鹂一眼说道:“大丈夫宁肯战死沙场,也不能让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老娘们儿懂什么!?”
嗨呀?三天不打这是要上房揭瓦?!柳鹂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达木塔,抬脚就要踹过去,却被席牧淳伸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