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牧淳一番话说的术可沙烈哑口无言,半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了悲壮和决然:“我输了,放开我,我要和部下们一同为大金国尽忠。”
“你确定不再想想了?”席牧淳松开脚,一脸玩味地看向术可沙烈:“投降大宋是个更好的选择哦亲。”
术可沙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轻蔑地看向席牧淳,冷冷一笑问道:“自宋金开战以来,你见过几个屈膝投降的金国人?”
席牧淳闻言瞥了达木塔一眼,笑着问道:“你算不算?”
“滚蛋...”达木塔愤愤地瞪了席牧淳一眼:“老子是留在这里帮你,什么时候成投降了?再说老子是蒙古人好不好?!”
术可沙烈懒得跟席牧淳废话,朝被围困的金兵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一众金兵纷纷下马,面向北方单膝跪地,右手捂住左胸一顿又是一顿叽里呱啦地高喊,震得席牧淳直捂耳朵。
金国骑兵喊完,术可沙烈拿起腰刀一声高喊,挥刀便斩向自己的脖颈,寒光闪过,鲜血喷溅,术可沙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将军自尽,身后的骑兵有样学样,纷纷拿起战刀毫不犹豫地抹了脖子,一蓬蓬血雾飞散,转瞬之间最后几十名金国骑兵命丧当场。
“倒都是些血性汉子...”席牧淳看着这些人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厚葬这些金军将士。”
席牧淳说完,带着一众将领走上山坡,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坐了下来,现如今伏击计划已经顺利执行,兴州城也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被围困的西和州压力骤减,可以说第一次战役已经算是胜利了。
“唉,一场血战呐,部队损失不小...”达木塔和柳鹂都在混战中受了些轻伤,相互搀扶着坐在席牧淳身旁,达木塔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不补充兵员,咱们恐怕难以和西和州城下的金军硬碰硬了。”
“还是不要硬碰硬了吧...”丰满拄着狼牙棒坐在一旁,说话的语调姿态跟外表产生巨大差异:“再这么打几场,人家都要累死了呢。”
柳鹂看着丰满撇了撇嘴,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不可否认丰满的确是个好人,但就这副做派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不光是柳鹂,颇有城府杜宝也被丰满恶心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蔫头耷拉脑地不做声。
只有老实敦厚的魏淑芬和阅人无数的梅用能够接受丰满,大咧咧地坐在了他的旁边,众人围成了一个半圆休息调整,席牧淳左右看了看一众亲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你怎么了?”女人总是比男人更为敏感,看到席牧淳如此表现,柳鹂率先发现了他有心事。
“围困西和州的金军我见过了...”席牧淳直视着山下忙碌的兵丁说道:“在城下伏击打掉了三千多,这次又钓出来一万人,但那边至少还剩两万。”
“还有这么多?!”柳鹂闻言一双杏眼瞪得老大:“我们剩下的不对恐怕连人家一半都不到。”
席牧淳轻轻点了点头,再度叹气没再说话。
“报...”传令兵跑了过来,拿着一张纸双手递给席牧淳:“将军,战斗情况和伤亡数字已经统计完毕,请您过目。”
“念吧...”席牧淳摆了摆手。
“这...”传令兵有些尴尬,左右看了看几位将军,咬了咬牙说道:“几位将军且有些准备,此次我军伤亡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