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瞬间明白了席牧淳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哪有主将前去诱敌的?这个计划太冒险了,我不同意。”
“不同意啊?”席牧淳瞥了索隆一眼:“保留意见吧。”
“不成...”索隆瞪大眼睛望向席牧淳,异常坚持地说道:“绝不能让你以身涉险,咱俩换一换,你来围城,我去诱敌。”
“你知道这个计划最核心的环节是什么?”席牧淳眯了眯眼睛问道。
索隆翻了个白眼儿:“自然是诱敌。”
“那不就完了...”席牧淳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作为大军主将,计划核心自然要由我来执行。”
“那你知不知道这也是最危险的!?”索隆一拍桌子寸步不让。
“哎哎哎,你俩别掐了...”达木塔走过来,挤到俩人中间一脸说道:“这可是咱的第一仗,谁把核心环节打好了,谁就立一大功对不对?”
“你要说啥...”席牧淳伸手将达木塔拨拉开:“别跟这儿裹乱。”
“谁裹乱了...”达木塔甩开席牧淳的手说道:“你看你俩哈,一个大军主将,一个久经沙场,手下的士兵对你们都很服气,我就不同了,要啥没啥。要不这样,你们把这个诱敌的活儿换给我,席牧淳你去带兵埋伏,这样等打赢了,咱也能落个一战成名。”
“我看还是我去吧...”丰满扭着屁股走了过来,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席牧淳的小胸胸:“我一个孤家寡人,死便死了,可不能让水儿没了爹。”
“滚蛋,你们俩老老实实钻山林子去...”席牧淳一把推开达木塔和丰满。
站在一旁的叶梅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满是感慨。从未见过这样的上下级关系,主将和副将之间插科打诨,大家拼命将最危险的工作揽到自己身上,都希望用生命去保全别人,这样的关系远比靠命令和服从维系的关系牢靠太多了。或许这个席牧淳的到来,真的能挽救风雨飘摇的利州路。
“行了,别吵吵了...”席牧淳一嗓门镇住众人,伸手敲着桌子说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老子是主将,都听老子的,按照刚才定下的计划打,一个伏击至少要消灭一万金军。”
席牧淳落槌定音,随后转身走向大堂之外,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着他走了出去。
众人一路来到城外大营,一番沙场点兵之后,达木塔柳鹂、丰满魏淑芬分别带着左右两翼大军先行离开。
随后席牧淳将一千辎重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原荆门军的指挥使周复,这是一个年逾四十的老将,在辎重部队干了半辈子,武功平平、胆识平平、智计平平,唯独一个优点,老成持重,由他负责粮草转运大家都比较放心。
一切安置妥当,席牧淳和索隆也带兵出发,叶梅带着几个衙役骑马一路送出三十余里,眼看已经日落西山,再不走席牧淳就得管饭了,这才辞别大军回返兴元府。
兴州距离兴元府并不算远,大军若全速前进,四个时辰便可兵临城下。辞别叶梅之后,席牧淳下令全军疾行,当晚亥时已经距兴州城不足五里地。
席牧淳坐在马上远眺,兴州城墙之上摇曳着几处灯火,看上去防守极为稀松。
“从灯火来看,城中似乎很是空虚。”席牧淳对一旁的索隆说道。
“金人打起仗来虽然很愣,但也并非不会用计...”索隆观望了一下说道:“故意示敌以弱诱我们深入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