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角色转变倒是挺快的...”席牧淳不悦地看了梅用一眼说道:“我不是滥杀无辜的刽子手,将他们尽数杀死我可做不到。”
“你是将军,决定权在你手里。”梅用耸了耸肩膀走开了。
席牧淳招手示意卫队军官来到近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将这二百余名俘虏连同临时营地里那五十多人一同押回江陵城听候发落。”
“是,将军!”军官抱拳拱手领命而去,席牧淳则带着一众将领上马回返江陵。
听说北面山坳中打得血流成河,江陵知府高英俊一整天都坐立不安,铲除地方匪患并不是大军此行的任务,席牧淳身为利州路防御使,在荆湖北路剿匪也是越俎代庖。此次战事若是损耗不大还好,若是伤亡惨重,自己和席牧淳都没法对朝廷交待。
“大人,席将军率众位将领回来了!”一个衙役高喊着从门外跑了进来。
“哦?”高英俊闻言“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拉住衙役急切地问道:“席将军是笑着回来的还是哭丧着脸回来的?”
“这个...”衙役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具体表情小人没看清,只见到席将军身后的队列排了老长,似乎是比出征前还多了不少。”
一听这话,高英俊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轻轻松了一口气问道:“席将军他们到哪了?”
“小的回来时大军距离北城门不足两里地,此刻应该已经进城了。”衙役指着门外说道。
高英俊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对衙役说道:“快,通知全体衙署马上集合,再去客房请出柳鹂将军和丰满将军,咱们一齐出迎。”
骑在战马上的席牧淳昏昏欲睡,哈欠连天,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几次都差点从马上直接栽下去,好在身边的达木塔和索隆眼疾手快,屡次将他扶住,否则他将成为大宋历史上第一个倒栽葱种在地上的将军。
“你怎么困得跟狗似的?”达木塔皱着眉头望向席牧淳问道:“凝霜也没来啊,你昨儿晚上干嘛了?”
席牧淳满脸无语地瞥了达木塔一眼,理都没理他。世间最耗费精力的事情不是出力干活而是动脑子,这几天从演戏到埋伏,从决战到劝降,席牧淳无时无刻不在动脑子琢磨事情,本就少得可怜的脑细胞遭遇了百年一遇的燃烧,此刻已经消耗殆尽了。
无端讨了个没趣,达木塔也不再搭理席牧淳,骑在高头大马上径自观赏江陵城的热闹景象。江陵城不愧为一路首府、商业重镇,宽阔的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贩夫走卒、坐商铺户热闹非凡。
蓦然之间,一处酒楼映入眼帘,达木塔赶忙伸手拽了拽席牧淳兴奋地说道:“你看,这里也有醉仙楼。”
达木塔这一惊一乍将席牧淳吓了一跳,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在主街上看到了一处名为醉仙楼的酒家。
席牧淳点了点头,凉凉地说道:“的确是个好去处,今晚我做东请你来这里喝花酒。”
达木塔闻言一脸激动地看着席牧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席牧淳瞥了达木塔一眼继续说道:“叫上柳鹂和丰满陪你一起去。”
“我去你大爷的吧...”达木塔气急败坏地看着席牧淳骂道:“你丫还能有点儿人性吗?就丰满那样的,你让他去花钱还是去挣钱?”
“那就只带着柳鹂好了...”席牧淳笑着摊了摊手说道。
“那还有个毛意思?”达木塔瞪眼骂道:“你以为我跟你一个德行?喜欢带着媳妇儿逛青楼?”
达木塔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刚打完仗就要逛青楼?看来你们这几天过得很乏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