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合了...”高英俊说道:“我与肖家乃是同乡,与夫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岳父外出征战,夫人不嫌弃我相貌粗鄙,与我定下终身。”
“绍兴二年,我到临安赶考,一举高中殿试第二名,由此步入了官场...”高英俊回想着说道:“奉圣谕回乡省亲之时,我正式去肖家提亲,不料被回乡休整的岳父当面严词拒绝,轰出了府,自此我们二人便结下了仇怨。”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今天第二次出现在众人的脑海里,这个长得跟闹着玩似的高英俊,居然是榜眼出身,就像他自己说的,若不是相貌的影响,以他的出身和才学,此时定然不只是个从四品知府。
“那肖将军为什么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总不能就因为长的丑吧?”这种八卦的事情大家谁也不好意思问,就直男索隆直眉愣眼地问了出来,还说得这么难听,众人闻言尴尬地捂着嘴一个劲地咳嗽。
就算是有自知之明,高英俊闻言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有些无奈地说道:“自然不是,主要原因是绍兴二年科举的主考是秦相,我们都算是秦相门生,韩家军与秦相之间的纠葛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作为韩家军的主要将领,岳父自然对秦相没有任何好印象,也因此与我划清了界线。”
这矛盾不好调和了,席牧淳心中熊熊燃起的八卦小火苗被瞬间浇灭,又是高层政治斗争带来的后遗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后来夫人坚持与我成亲,不顾父母劝阻直接跟我回了临安,岳父一气之下再次回到军中带兵征战,多年都没有联系...”高英俊一开启话头就没打算停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夫人一直跟随我外放任职,直到三年前岳父也被派到这里,我们翁婿才再次相见。”
高英俊说到这里再次叹了口气:“岳父脾气依然火爆,再次见面竟然提着战刀就要砍我,在一众僚属的阻拦之下这才作罢,不过在那以后,全江陵的文武官员便都知道了我们是翁婿关系,且极为不合。”
“所以,江陵府衙曾多次行文请求镇抚司治理匪患,镇抚司都置若罔闻,即便如此,也没有僚属说过要参奏镇抚司,事情就一直这么悬着。”高英俊说完站起身来,抱拳拱手对席牧淳说道:“席将军,如今怕是只有您能帮本官解决江陵匪患,还请万物推辞啊!”
这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席牧淳和身边的一众亲友交换了一下眼色,大家纷纷点了点头,还都挺想帮帮这个被脸坑惨了的知府大人。
“高大人,扫除匪患,保一方平安乃是军人本分,既然遇上了,我等义不容辞...”席牧淳朗声说道:“敢问大人,这些匪徒盘踞在哪?大概有多少人?武力如何?”
高英俊闻言开心坏了,上前一步拉起席牧淳的衣袖,指着后堂说道:“将军们请随我到后堂细说。”
席牧淳被高英俊一路拉着来到后堂,其他众人也跟了过来。高英俊走到桌案之后,拉开墙面上的帘子,里面挂着一幅偌大的舆图。
“呵呵,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高大人是武官...”许久没说话的杜宝笑着指向舆图说道:“这幅作战图画得甚是精细。”
“诸位将军请看,江陵府东北方向便是汉水,过了汉水便是襄阳府地界...”高英俊指着指着舆图兴奋地说道:“这群悍匪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就盘踞在汉水附近,专门劫持往来襄阳和江陵的商旅和商船。”
“他们还能劫船?”柳鹂闻言有些震惊,看了看席牧淳后皱眉说道:“我们没有水军,部队也不善水战,一旦战斗打倒汉水之上,对我们来说便是致命威胁。”
席牧淳看着舆图微微地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引君入瓮,分割歼敌,绝不能让他们逃到水上。”
想到这里,席牧淳走上前对高英俊说道:“高大人,我们的军队不善水战,若要彻底消灭这群悍匪,怕是要借您的人演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