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牧淳一言不发,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众人好奇地凑上去看热闹,舆图将整个东市画了出来,用朱砂标注了划给席牧淳的土地。
东市有两条主街,两街的中间和两侧各有三排房子,临街的是商铺,加载中间的一排被用来作库房。现在所用中间位置的房舍全部被标上了朱砂,在皇帝、户部、工部和临安府衙的共同努力下,席牧淳喜提三排库房......
“这特么...”席牧淳嘴角不住地抽出,过了好半天才在震惊和气怒中缓过劲儿来,面色很不友好地看向范喜,声音从牙缝中蹦了出来:“范公公,皇上是不是在玩儿我?”
范喜被问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凑过来看了看舆图,看完后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笑出声,低头恭敬地回答道:“咱家确实不敢妄言陛下所思所想,还请二姑爷自行揣摩上意。”
“揣摩个屁,这明摆着就是玩儿我...”席牧淳一脸无奈地说道:“跟他说过了我要地是做生意,他给我一群库房干什么?囤大米吗?”
“牧淳呐,发生什么事了?”秦相在秦福的搀扶下从堂外缓缓走了进来,皱着眉头问道。
众人见状赶忙见礼,席牧淳一脸委屈地拿着舆图走了上去,递给秦相说道:“岳父大人,小婿被皇上给玩儿了,您看看,这就是他划给我的地。”
秦相闻言面色一凛:“胡说八道些什么!?”说着接过舆图展开看了看,片刻之后脸上也难得浮现出了笑意,摇了摇头说道:“很多年没见到陛下与臣子开玩笑了,看来陛下很是喜欢你。”
“您管这叫喜欢?!”席牧淳气得白眼儿直翻:“这明显就是拿我开涮好不好?”
“好啦,陛下此举肯定不是认真的...”秦相将舆图递还给席牧淳,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说道:“他这是想让你去见他,正好老夫也要进宫面圣,咱们同去吧。”
“去,必须去...”席牧淳抱着膀子说道:“我得当面问问他,拿我逗闷子这么好玩吗?”
“好了,不要再胡言乱语了,随我入宫。”秦相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大内时皇帝正老神在在的坐在垂拱殿里等他们,席牧淳跟着秦相上前见礼,皇帝起身上前扶起了跪拜的秦相,转头看了看躬身行礼的席牧淳,一脸玩味地说道:“你岳父乃是当朝宰辅,钦赐见君免跪,就这样他每次见朕还都行跪拜之礼,再看看你,至今朕都没见你跪过。”
秦相闻言皱眉看向席牧淳,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太放肆了,君为臣纲,见君跪拜乃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身为臣子就算有功于朝,也不可如此居功自傲。”
人老成精,秦城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隐晦,一方面接住了皇帝的面子,另一方面和侧面提醒皇帝席牧淳居功至伟,让皇帝不要怪罪。
这样的意思皇帝岂能听不出来,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秦相也不必动怒,朕只是开个玩笑。席牧淳多次为我朝立下大功,又是朕的救命恩人,赐见君免跪理所应当。”
这两个戏精...席牧淳翻了个白眼儿,抱拳拱手对皇帝说道:“陛下,今日草民陪岳父大人前来,乃是为陛下赐予草民城中土地而来。”
“哦,是吗?”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惊奇地看了席牧淳一眼说道:“好像是朕传召秦相进宫的。秦相,你对我划给席牧淳的土地有什么想法吗?”
秦相闻言笑了笑,躬身说道:“陛下圣明,老臣怎会有意见。”
“你看...”皇帝指着秦相对席牧淳说道:“秦相若有想法,朕定会考虑,但事情似乎并非像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