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木塔点头不再多问,众人径直走过两条街道,远远的便看到相府门前聚集了很多人。
走到府门前,门口的台阶上摆放着一把太师椅,宰相秦城端坐在上面,凝霜和柳鹂一左一右站在身后,大内侍卫总管齐雄身穿便服坐在秦相下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看到齐雄面带微笑,席牧淳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走上前抱拳拱手,先给秦相见礼,然后向齐雄问好。
秦相在凝霜和柳鹂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下台阶,伸手扶住席牧淳的手臂,看着他身上的斑斑血迹和一脸的疲态,既心疼又欣慰,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牧淳呐,辛苦你了,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小婿此去不为建功,只想着护凝霜周全,保亲友安宁...”席牧淳微微一笑,指着身后的众人说道:“此次端掉饮血盟老巢,若没有一种友人的鼎力相助,小婿早已功败垂成。有两位友人在此役中遭歹人毒手,小婿心痛至极。”
“老夫已经都知道了...”秦城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看向席牧淳身后的众人,微笑着说道:“各位所付出的一切皇上和老夫都已知晓,齐将军今日卯时便带着陛下的旨意来到府上等你们了,稍候进府宣旨,大家放心,陛下不会让英雄们的血白流的。”
秦城说完便转身与齐雄并肩走进府中,席牧淳的等人赶忙跟了上去,还没走两步,凝霜和柳鹂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各自扶住自家男人的胳膊上下打量,眼见大家都有伤在身,不由得一阵心疼,赶忙搀扶着众人走入相府。
刚一进大门,守在众人身边的大狗狗顿时感觉自己完成了使命,轻车熟路地撒丫子直奔后厨跑去,看着它的背影,又想自己还要应付眼前的齐雄,席牧淳忍不住摇头叹气,真特么人活得不如狗。
历尽千难万险,总算是不辱使命,疲累已达极限的众人很不得马上吃饭睡觉,可宣读圣旨规矩颇多,众人被折腾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齐雄这才开始宣旨。
圣旨写得云山雾罩、又臭又长,众人听的是昏昏欲睡,席牧淳拼命摇头摇头,强迫自己听完了圣旨,终于在一堆水分中捞出来一些干货。
亲赐席牧淳进士及第,有功名在身可随时入朝为官,享从四品官制随朝供养;敕封达木塔“铁血勇士”称号,编入武将籍册,享五品官制随朝供养;免去索隆一切败逃罪责,赐“铁血勇士”称号,复五品武将官制,暂留御林军听用;赐升济堂“大宋第一医馆”称号,刘云编入御医籍册,张北雁编入大内女官籍册,享从五品官制随朝供养,赐杜芙月、张北伐“忠勇义士”谥号,以五品武官之制厚葬,又赐每人黄金千两。
谢恩之后,席牧淳一边与齐雄打着哈哈一边在心中盘算,凭心而论,皇帝这次真的挺够意思的,自己这一战虽然是为了私仇,但的确帮了皇帝的大忙。
皇帝也算是投桃报李,功名称号人手一个,这五品以上的官制不要钱似的往外发,还都是随朝供养,说白了就是不用干活白拿工钱,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送走了齐雄,相府总算是清静了下来,索隆虽然免去罪责官复原职,但心中仍旧对秦相充满了仇恨,一刻也不想在相府呆,给席牧淳打了个招呼,抱起杜芙月就要离开,却不料被秦相从身后叫住。
索隆皱眉转身看着秦相,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席牧淳担心索隆一时忍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赶忙站出来想要说几句好话,让秦相尽快放他离开,却不料秦相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了席牧淳的话,径直走到了索隆面前。
索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浮现出阵阵杀气,冷声对秦相说道:“你很清楚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叫住我?难道不怕我忍不住出手杀你?”
秦相打量了一下索隆,他在几人里受伤最重,未婚妻还在此役战死,换做平常人早就崩溃了,但他此刻面对仇人,还能保持克制,这让秦相对他刮目相看。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秦相直视索隆淡淡地说道:“你受伤不轻,要好好调养,先在府中住下,等你好些了老夫要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