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喝下毒药的一瞬间,刘云马上有了动作,两步走到她的身边,抬手便将几根银针插入了北雁的腹部,直接将胃脏的血脉全部封住,毒药还未及扩散便留在了胃里。
这也行?刺蛇看到刘云的操作登时傻眼了。毒药不发作,中毒者一点表征都没有,他拿什么判断毒性?
刘云这样的做法也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将毒药尽数留在北雁胃中,相当于将北雁的胃脏变成了一个盛毒药的器皿,虽然不会毒发,但这毕竟都是烈性毒药,会对北雁的胃脏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无从判断毒性,还必须以最快速度解毒,以保证将胃脏的伤害降到最低,刘云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北雁强忍着胃痛坐在地上,刘云先是摸了摸北雁的脉搏,又看了看药瓶中毒液的颜色,再闻了闻瓶中和北雁口中的气味,将剩余的毒液倒在了一个小碗里,观察了一小会儿,突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断肠草、马钱子、夹竹桃,这毒挺普通嘛...”刘云一边往小碗里加着药粉一遍说道。
对面的刺蛇抱着膀子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很快,刘云加完了药粉,小碗里的毒药开始冒泡,蒸腾出的黄色气体发出一阵刺鼻的味道。刘云见状陡然皱眉,失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若真是这么简单我会拿来跟你比试?”刺蛇老神在在地说道:“年轻人还是嫩了些。”
刘云抬头奇怪地看了刺蛇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老小子这句话的弦外之意他听出来了。
前几种毒草刘云并没有判断错,但毒药有显毒和隐毒之分,显毒就是通过颜色气味能够明确判断出的毒药,而隐毒则是将颜色气味隐藏在显毒之后,不易察觉的深层次毒物。显毒和隐毒必须同时解除,否则显毒一解隐毒会急速发作。
想到这里,刘云的冷汗下来了,心中一阵后怕,还好自己将北雁的胃脏封住,若是任由毒药行遍全身,刚才自己再盲目解毒,恐怕此时北雁已经隐毒发作殒命当场了。
此时的北雁已经难受异常,嘴角再次有鲜血渗出,这不是中毒的症状,而是胃脏受损血液犯冲导致的。
看着妻子痛苦的忍耐,刘云有些着急了,连续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仔细观察着手中的毒液,前几种毒被解掉之后,毒液变成了瘆人的鲜红色,酸腐的气味过后竟然还有着着淡淡的花香。
“到底是什么?”刘云皱着眉头将自己知道的毒花毒草都想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到答案。
刘云焦躁了,将药碗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脑袋拼命地抓头发。
周围的几人见状都围拢了过来,看着碗中红色的液体都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北伐弱弱地说了一句:“这不是鹤顶红吗?”
“不可能这么简单...”刘云摇了摇头说道:“鹤顶红不会产生花香。”
“姐夫,怎么不可能...”北伐看着药碗挠着后脑勺说道:“鹤顶红我用过,就是这个颜色。”
“那花香怎么解释?!”刘云本就焦躁不安,听到北伐在这里打岔更是怒上心头,语气也变得生冷。
杜芙月拿起药碗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就是普通的兰花香味嘛?我们女孩子家的胭脂水粉很多都是这个味道。”
刘云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杜芙月,又转头看向一旁面沉似水的刺蛇,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不会吧?制毒居然用兰花调香?!”
想到这里,刘云赶忙从药箱中拿出几味药,配好了鹤顶红的解药倒入碗中,剧毒应时而解,碗中只留下了淡淡的花香。
“我靠,真是鹤顶红?!”刘云赶忙按照刚才试验的结果配制解药给北雁服下,片刻之后北雁痛苦的表情逐渐减轻,半晌之后,北雁张开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嗝,周身顿时花香弥漫......
“这特么也行?!”刘云抬手起针,随后站起身来望向刺蛇说道:“解毒还能清新口气,你个老小子挺有格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