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仁安抚着她,强迫她醒来,“梦梦,一梦,醒醒,醒醒,别睡,别睡,快醒醒。”
可越是这样,白一梦愈发挣脱不开束缚,锁链缠绕着她更紧,求醒的意志越发薄弱。
一个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回响,“醒,醒来做什么?白一梦,害死银龄的是你,要不是你,银龄就不会死,跟我一起吧,跟我一起永坠地狱吧,别醒了,白一梦。”
“睡吧,睡吧。”
白一梦眉宇的松动,让安子仁内心警铃大作,他摇晃着白一梦,想要迫使她醒来,白一梦依旧紧闭双眼,不为所动。
安子仁知道要是白一梦不在此刻醒来,就真的清醒不过来了。
可是,什么法子能让她醒来,安子仁瞬间眼前一亮,对了,那个侍女,安子仁想起银龄,当即在白一梦耳边放狠话道:“白一梦,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睡,我就让薄嗣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任由野狗分尸,我要让她死无居所,尸骨无存。”
果然,安子仁的话奏效了,白一梦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嘶哑道:“你敢!”
“一梦。”
白一梦硬撑伸手推开安子仁,“你给我走开,别碰我。”
安子仁被白一梦推到一旁,踉跄了几步。
推完安子仁后,白一梦储存的力气一下子没了,整个人没了支撑的力气,倒在床上,大口喘气,呼吸着。
安子仁心疼白一梦,想要上前。
白一梦眸光一瞪,强忍着口中的干燥,开口道:“安子仁,你敢上来一步,我就杀了我自己。”说着,拔下发髻上一枚发钗抵在了自己脖颈间。
安子仁只得听从后退,轻声安抚白一梦,“好,好,我不靠近你,我去给你倒茶,你哭了这么久,该喝点水,润润嗓子。”
安子仁给自己寻了一个不靠近白一梦的由头,遮掩着眼底的悲伤。
看着在桌边忙碌的安子仁,白一梦放下发钗,眼泪再次浮现,她使劲憋忍着,为了回去,为了她心中那点念想,她害了银龄。
白一梦把一切都揽在了她的身上,殊不知,这其实是银龄自己的决定。
晏府本就只进得,出不得。
白一梦以为是她的话,让银龄心生退去之意,最后被人暗害了。
白一梦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裹成一只刺猬,她不想让安子仁看到她如今这幅模样。
桌案边的安子仁,长叹了一息,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一梦,这不怪你,是她自己选择,晏府本就只进得,出不得,她选择出来,就意味着她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被子里白一梦闻言,猛地掀开,想下床质问安子仁,问他知道些什么,不料,她未意识到自己的身子还没有恢复,脚刚一沾地,身子一下子就软了,辛亏安子仁眼尖,抛掉茶盏,及时接住了她。
“一梦,你没事吧?”安子仁着急地上下打量白一梦,生怕她身子出现问题。
白一梦没有理会安子仁的关系,她揪住安子仁的衣领,神情激动地质问道:“安子仁,你知道些什么!快说!银龄到底是怎么死的!”
白一梦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替银龄报仇,她要杀了那个害银龄没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