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也在听着,然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想了半天,他颓然道:“正如你所说,如果这一切真是他所做,我们都根本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给他定罪,因为这些都不是直接造成死亡的原因!你让我去跟法官说,这是他设计的!是他用风水设计了让宅气下降,所以才造成了意外死亡,我想,我立刻就会被打成神经病,赶出警察队伍。”江晨能如此说,其实他已相信了,郭璞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毕竟很多都是他亲眼看到,比如那罗盘的诡异,比如这些莫明其妙出现的地下室和臭气等。
郭璞也苦笑了下:“所以,就算我们现在知道是他做的,就算找到了那风水师,亲口告诉我们,就是张涛让他干的这些事,估计也没人相信,就算张涛录了口供去跟法官承认,他也会被人当成神经病。他能做李大富的副手这么多年,我想他肯定不会是神经病。”
李婉婷叹了口气:“确实没法,根本没法给他定罪,我们在这儿也只是自由心证,这一切风水的证据指向他而已,就算是这风水的设计,他都可以完全否认。我们都拿他没一点办法。”
江晨突然说道:“要给他定罪也不是没有办法。”
郭璞吃地一声:“大哥,你刚才还说了,你说出去都会被人当成神经病。自己才拉出的屎,你现在就想吃回去?”
江晨哼了一声:“塌麻地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恶心?如果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就有办法定他的罪,哪怕不死,也可能让他进牢里呆一段时间。”
郭璞傲然道:“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
江晨点点头:“好,我们就从那个阴魂入手!”
李婉婷眼睛一亮:“对啊,既然有阴魂,而且我们都没听说过有死人这事,那证明这事他们是掩盖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死人都是大事,他们不公开还掩盖,那就是主观上的犯罪,公司的直接责任人是我父亲和张涛,我父亲已不在了,那张涛就要承担责任!而且,这楼从头至尾,全部都是他在负责,他不担责任谁担?”
江晨对着李婉婷竖了个拇指:“看吧,这在国外读过书的就是比那些技校毕业的要强,我只提个头,李小姐就想得明白了!”
郭璞咬牙切齿:“过份了啊!你可是国家公职人员!你涉嫌歧视技校生!”
江晨笑得眉开眼笑,难得地怼了一次郭璞,在与他的交锋中,一句老光棍就像浑天咒,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李婉婷想了下问道:“如何入手呢?”
江晨笑道:“当然是从当时拆迁的拆迁公司入手,不对,拆迁公司好像是张涛公司的,这估计不会帮我们作证。嗯,这事要压下去,管这口的那个拆迁办主任,那个城建的潘副局长,应该知道。”
郭璞皱了下眉:“潘副局长?听着好像是很大的官啊。”
江晨笑道:“是挺大,不过是之前。现在,正在牢里吃牢饭呢。”
郭璞一愣:“为何?”
江晨道:“去年,因贪·污和受·贿,被判了十五年,刚进去服刑。”
郭璞哈哈一笑:“这没跑了,既然有这前科,帮张涛把这事压下去,估计有他的份,没他点头,张涛哪可能压下这么大的事。走,咱去会会这个贪·污受·贿的前公职人员。”说完眼睛斜着望了下江晨。
江晨恨得牙痒痒的,这一眼不就是说自己这公职人员也一样?真是岂有此理,泥麻,老子这个刑警队长,你让我贪·污,我去哪儿贪?贪什么?受贿?我受死人的贿?不知道刑警队长其实干的就是个孙子的活吗?
李婉婷笑着望了望两人,看了下时间,早过了午饭时间,她犹豫了下:“今天就去?”
郭璞点头道:“当然了,打铁趁热,当然要今天去,而且我在下面时答应了那个阴魂,要给他公道,把这事大白天下的。”
江晨想了下问道:“你啥时候跟那阴魂说的?我怎么没听到?”
郭璞哼了声:“心里答应了的。”
江晨点点头,难怪。
看到郭璞像是马上要行动,江晨一拦他:“我说,你觉得这样去问一个正在服刑的官员,让他承认之前还有事没交待清楚,而这事又可能让他多呆上一两年,你觉得他会跟你交待吗?”
郭璞一愣,好像是这理啊,那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不是?
郭璞挠了挠乱发,想想又把头发好好理顺了,才问道:“想来您这刑警队长对于这样的事有自己独到的方法了?”
江晨摇摇头:“没办法。承认就给自己加刑,打死我也不认。”
郭璞傻眼了,他望着江晨,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也知道,这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