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撼山易,撼翁家军难,今天看来,对你们的评价还不够高,”睿文帝对复中平好好颂扬了一番,“连会飞的大妖怪都能赶跑,真乃神军也!”
“父皇,你没事儿吧!”只见一行人策马跑来,原来是玄驻王、龙阳王、武威王、言御王几个王爷和孔峰、昊邦、熊放、吴胜他们到了,扶郎和木瑶马骑得不好,落在后面。
玄驻王一马当前,冲到了飞华亭边,滚鞍下马,上前跪到了睿文帝膝前,扶着睿文帝的腿,泪如雨下,“父皇,儿臣不孝,让父皇受苦了。”
“起来吧,起来吧,”睿文帝眼泪也落了下来,“都过来,朕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父皇,我已派遣一队翁家军兵士前去调动汤阳郡的守军,不日就能赶来勤王,父王请安心。”武威王道。
“京城毁了,皇宫毁了。”
睿文帝失魂落魄地看着这个禁锢了他一生的地方,他曾经认为,这个是巨大的金玉囚笼,令他终身不能迈出去一步,他羡慕过宫墙之外的百姓,想过离开这里,但是,这里真的毁了,毁在他的眼前,他却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和不安感。
“这一定是上天降罚于朕,朕要写罪己诏,朕要大赦天下,朕要……”
“父皇,”玄驻王握住了睿文帝舞动着的手,“这不是您的过错,来的是恶魔,我们还有天下,还有百万雄兵,还有亿万臣民,我们会消灭他们的。皇宫会重建起来,京城会重建起来,天下也依然会是繁荣盛世。父皇,儿臣一定协助父皇,重整河山。”
皇后咳嗽了一声,踩了太子一脚,太子正在发呆,吃痛,回过了神,“母后,你踩我干什么?”
睿文帝严厉地看向皇后和太子,皇后脸有些发烫,太子委屈地问道,“父皇,咱们什么时候用膳,儿臣饿了。”
“吃!吃!皇宫都毁了!你就知道吃!”睿文帝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
“陛下,”吴胜突然跪了下来,“草民有幸得瞻天颜,幸甚至哉。草民斗胆,为陛下准备膳食,望陛下恩准草民进呈。”
“皇爷爷,这是咱们京城的大善人,吴胜,”扶郎郡主走到睿文帝身边,笑着说,“今天早上我还见他给百姓施粥呢。”
“哦,吴胜,”睿文帝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黑瘦男子,“朕听说过你。”
“草民贱名,有辱圣听,”吴胜叩首道,“草民的宅子在城外,昨日上元佳节,采办了不少菜蔬,刚才进宫前,草民已经吩咐家仆准备饭食了,就怕民间食物,陛下吃不惯。”
“这个不妨,”听吴胜这么一说,睿文帝还真有些饿了,“朕倒是早就想试一试民间的食物了。”
“陛下请稍候。”
吴胜拱手倒退着走了几步,在这种残垣废壁之间,这样的礼仪突然显得有些可笑。
吴胜翻身上了马,奔驰出去,一会儿工夫,两辆马车驶了过来,一辆摆满了食盒,另一辆竟然载着桌椅,四个仆人停下马车,手脚麻利地摆好桌椅,放好碗碟,在这样的混乱之中,竟然依然把事情办得这么妥利,令众人刮目相看。
仆人挨个把饭菜拨出来一些,试了,睿文帝和几个王爷入了座,其他人站在一旁护卫。
“咦,这个菜味道倒是和朕平日吃得颇为相像,”睿文帝尝了一口,惊讶地说道,“而且像是朕几年前吃过的。”